但是赵磐龙可以凭借这天下局势,去护住荒古口中有劫的“梵尘仙子”,他赵磐龙思念的女人。
“今天我不伤你。若他日再与我赵磐龙作对,我定要你道消魂灭。”
“小弟断不敢再侵扰道友了!我们宝山道宗从来偏安……一隅……”
崔垚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话音一出,自然是驷马难追。
“哼,睁着眼睛说瞎话!如果你们真偏安一隅,又岂会与隋军骁果坑瀣一气。我素来与朝廷走卒全无好感,我希望你们宝山道宗好自为之,不要再出现在我赵磐龙面前。否则……”
赵磐龙凑近了崔垚的脸,把他手掌往脖子前一横。那崔垚登时被唬得脸上红一阵的白一阵。
“不会……不会,我们一定潜心问道……再不敢下山了。”
“那好,还希望你们说到做到,下一回,你们可没这么好狗命!现在,你们所有人自戳巨阙,暂时封闭修为。若我听到半句不是,宝山道宗就给我赵磐龙成为历史!”
赵磐龙狠厉的目光,扫向了在场所有宝山道宗弟子。旋即,他探出一指,向崔垚天灵巨阙砸去。随即他又环视了一周宝山道宗的弟子。那些宝山道宗的弟子虽心中不服,却也无可奈何,见他赵磐龙并未再有伤害崔垚的意图,也只得自戳巨阙。
赵磐龙的神识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在确定没有人假装定身以后,这才收起浑身巨龙之相,潇洒的拂袖离去。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宝山道宗虽然与他赵磐龙为敌,现在赵磐龙已挫了他们的锐气,量他们不敢再来对付他赵磐龙,另一方面,这宝山道宗虽与这药王道宗同气连枝,但从他们所属的阵营来看,显然并不是那样和谐。若说捉拿他赵磐龙也许只是崔垚的野心,但药王道宗这个同气连枝的宗门,应该才是宝山道宗最主要的敌人。而他赵磐龙,正是要对付的,便是药王道宗布在凡世红尘的棋子——诡计多端的蒲山公李密。
赵磐龙即已取得了所需要的情报,亦知道了杨元芳遇害的缘由。
将那停在门外的三车回灵丹,卷入了他赵磐龙腰悬的那一方天地——玉中境后,赵磐龙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出了荥阳城。
朝着即将战云密布的代海寺遁去。
“一定要等着我,青裳。”
在赵磐龙的眼里,这几年,仅是在不久之前。但他却不知道,青裳还记不记得他这个恩公的样子。
地上,现出了马啃过的草料残渣,以及深浅不一的足印。隐于青龙岗上的代海寺六重佛塔,已在斑驳的树影后,若隐若现。
于此处与隋军交战,是再适合不过。
寺外,绿树葱葱,植被茂盛。到处皆是施陷,伏击之所。寺内,有院墙为屏,高塔相照,不仅视野极广,亦是易守难攻。兼之此寺,乃地处索河之滨,河水东西流向,气势滔滔,自称天险,其部分支流更是没入代海寺地下,成为地下暗河,而地上之人,仅需打井数口,这寺内的水源便断不会用尽。纵是来犯之敌,想凭阻流,水淹之法,截断守军水源,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大河涛涛,奔流万丈,纵有三头六臂,亦无法使河流流向逆转,亦或是截断。
寺墙之上,带有瓦岗二字的旌旗,迎风飘扬。那些驻守的义军卫卒,虽比不上隋军精锐骁果,衣着光鲜,铠甲明亮。但他们也绝非往日的瓦岗响马。虽然这些卫卒,装备是不济,但绝非是往日在赵家村看到的草莽,他们规模以今非昔比,竖起的白色布幕,营帐,是交替错落,甚至起到了避免敌人火攻一锅端的功效。
赵磐龙暗自赞叹。想不到时隔这区区数年。青裳这一介女流,竟会让一股本是啸聚于瓦岗寨的绿林好汉,发展到如此声势浩大。
就在此刻,身后远处出现了响动。听上去像是马蹄声,赵磐龙暗道不好,赶忙隐匿踪迹。
在俯瞰时,这是一队自林道中呼啸而过的义军轻骑兵。为首一将,应是一女子,但见其红袍扬于身后,皮盔掩不住的青丝长发,荡于袍上。那青衫束甲下,是掩不住的优美身段,拍马前行间,是英姿飒爽,她腰佩如月弯刀,在落于其上夕阳余晖下,光辉熠熠,照亮了未过膝的短裙铠,和足裹精致长筒马靴,还有短裙铠与长马靴勾勒出的修长玉腿上,未有遮住的那一截儿白如脂膏的肌肤。
赵磐龙的心,是砰砰一跳。
一丝熟悉的香气,早钻入了赵磐龙的鼻腔。虽夹杂着身后跟着的那些男性骑兵身上散发的浓烈汗味。但这缕香味,他赵磐龙是能轻易分辨地出,自然也是遗忘不了的。
最终,为首女将勒马扬蹄,抬手发令,这火义军轻骑兵,便停在了代海寺寺门之前。那女将身后的骑马汉子是对着寺内岗哨,立即拟出了一声枭叫。
“头领门回来了!开门!”
由于头盔的遮掩,仅凭那缕熟悉的芳香,赵磐龙还无法确定这女将到底是谁。但门内,那些义军呼喊,这让他终于确定,这为首女将,显然不是别人,好像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青裳。
“青裳……是你吗?这一别,已经有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