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邸的光亮,几乎就在一瞬全灭了,只剩下洒进内院的月光。
一时间,赵邸上下几乎一片死寂。
赵磐龙终于等到了时机。之前的推断,令他是睡意全无。
一个鲤鱼打挺,赵磐龙便自床榻翻身而起。
他爹爹赵义臣的教诲,犹在耳边。
这让赵磐龙,自小就养成了谨慎的习惯。何况,他如今的道法,不过是灵力正道入流后第一个境界。纵使修的是全真子教授他的金阳之法,是全真道的独门绝学,但以如今修为,若真是遇到修为高深的妖物,怕是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谨慎,让他动静极小。
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被盖卷成了人形,又在床边点燃了一根蜡烛。他不仅用影子制造出了尚在屋内安睡的假象,还分了少许的灵力给这个假象。
随即,他小心翼翼地溜出了西厢房。借助打开的道眼,他要看看,这妙玲姐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对于赵邸,虽说这印象,还停留在他赵磐龙年少时。如今的他,也不过是故地重游,再一次加深了曾经的印象。这么些年了,这重建后的赵邸,居然就没有任何变化,除了涌上心头的丛丛疑云外,剩下的便就唯有过去的熟悉感了。
只不过,这种熟悉感,赵磐龙说不上有哪点不对。
内院正北,便是正房,乃宅邸主家居所。
他赵磐龙曾经就住那里。
忆往昔,那正房,空间是极大的。虽说是他赵家位于乡间的别院,但住着总让人安心。
之所以如此,这是因为官家历来笃信风水一说。何况他赵磐龙爹爹,曾经可是太子洗马。不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这地方乡间,也是一等一的大官。对于别院的风水布局,自是上心。毕竟,福萌子嗣,乃凡世红尘中人为官所想。
以赵磐龙如今对于道法的理解,这些问题,自是不难理解。
毕竟,气运最为流畅之所,乃就是这赵邸正房。
这妙玲,既然是修道者,那么她便有很大的可能,会利用上正房大堂的风水气运。
不论是……
突然,赵磐龙想到了什么。
这赵邸还维持着曾经的模样。也就是说……
妙龄可能就在正房内开坛设法!
“幻象?难道所见均为幻想!”
赵磐龙暗自揣测着。他虽然以道眼看不出妙玲的道术,但天下道术,均有其共性。赵邸曾经是被那些杀入赵家村的官军放火焚毁,眼见若不为实的话,那只可能会以某种用于障目的法术或阵法,让他赵磐龙辨不清真相!
“既然如此……”
赵磐龙望了望正房,自是心生对策。
既然她妙玲,怀有某种奇怪的道法,自是会尽可能利用道术,对正房进行严密监视。毕竟他赵磐龙能想到调查一途,那撒谎的妙玲,必须也会想到要在那里施以防备。若他赵磐龙会笨到自投罗网,他也活不到现在。
从现在来看,妙玲姐的动机和底细,尚是不明,但暂未对他赵磐龙不利。
赵磐龙也清楚,过早打草惊蛇,反倒是自乱阵脚。
他赵磐龙的目标,是明确的。深夜此行,不过是为了解除心中疑惑,最好是暗中进行。如此一来,未来可能发生的情况,主动权才能有一部分被他赵磐龙掌控。若是不问青红皂白,单凭妙玲姐的谎言,就直接当面揭穿,既不不明智,又是兵行险着,那胜算,就只有天才知道了。
不仅仅因为妙玲的修为,极有可能在他赵磐龙之上,更因为此处地脉数地才火行,对于他赵磐龙的人才金行道术,是绝对克制的。
经过缜密考虑,一条妙计,涌上赵磐龙心头。
东厢房北侧的耳房,透过窗户,可以查探后院。而且窗框为香樟木制成,可以很好掩盖住气息而不被察觉。
但赵磐龙却不敢利用金遁遁过去。若冒然运起道术,赵邸的气息肯定会被克制功法改变。为今之计,他赵磐龙只能舍近求远,借助月光与屋檐投下的阴影,穿过连廊,这才小心翼翼潜进了东厢房。直到眼睛已适应黑暗,赵磐龙这才再次起身,蹑手蹑脚的循着香樟木散发的香气,钻进了东耳房。
很快,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通过了窗纸上的小孔,钻入了赵磐龙的耳朵。赵磐龙眉头一皱,透过小孔观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妹妹,为什么迟迟不肯动手?三番两次错失良机?”
“巧玲,放过赵磐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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