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
正在僵持之际，田老二和曲明闻声跑了过来。
“辛副队，这是怎么说的？怎么和个黄毛丫头一般见识。走走走，我们到一边打牌去... ...大家都散了，散了吧... ...
辛副将的鞭子最终是没有落下来，田老二拉着他走了。
“呸！秦老大还没死呢，装什么大尾巴狼... ...”
曲明冲着田老二两人的背影就啐了一口。辛副队猛地一回头，对着曲明怒目而视:
你小子说谁？”
“他说我，他说我呢，你别介意，他就是个浑小子，脑子不好使... ...”
田老二赶紧给辛副队解释，他呲着牙给曲明使了个颜色，让他滚。
曲明恶狠狠瞪了挑事的孙小曼一眼，圆润地滚了。
“好狗不挡道。”
淡漠地跨过孙小曼，方舟舟收拢煞气，继续向前走。
“好狗，好狗，汪汪汪！”
方博文一直呆愣愣地，见亲亲妹妹走了，赶紧汪汪叫了几声，麻溜跟上。
“娘，你听见小妹说的话了么？”
“嗯。老大家的，我听见了。我方家的女人就当如此。心中坦荡，无所畏惧。”
大嫂，三嫂和四嫂扶着老夫人，慢慢向方家的位置走去。
二嫂收到大嫂的眼神示意，还是按照原计划向方舟舟兄妹两个追了过去。
午后的树林，是迷人的。高耸入天的乔木，被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金光点点，洒落在低矮的灌木丛和草地上，树影斑驳又迷离。行走在这天然的氧吧里，方舟舟脚步轻快，一扫之前郁结在胸的闷气。
“小妹，等等二嫂，这里有几丛蘑菇，我们采了回去。”
二嫂喊住了方舟舟。
“二嫂，你也认识野味儿？”
“嗯，以前在军中，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树皮草根都啃过的。二嫂多少懂一些。”
方舟舟见二嫂蹲在林下的草地上专心致志挖着蘑菇，几个大大的金色的光点在她衣裳破烂的后背上来回晃动，不由得恍了神。
“二嫂，你后悔么？”
她轻轻问出了声。
“后悔什么？”
“你后悔嫁给我二哥么？被困在安国公府的狭小天地里，一身好功夫不得舒展？”
方舟舟的话来的突然。
二嫂拿着蘑菇含着笑向她走来，一边走，一边语气平淡而坚定地说：
“傻妹妹，刚才还义正言辞教育别人，怎么这就糊涂了。没有大国，就没有小家。你二哥是护国的大英雄，他将身后的小家托付给我，我甘心情愿，有什么后悔的。护不住你们，二嫂才后悔呢。”
如果说四位嫂嫂当中，方舟舟和谁最亲近，当然是大嫂。但她心中一直默认和二嫂最能有共同语言。
二嫂能单手举起四五百斤的大缸，武力能碾压何信，秦虹之辈，却一直克制隐忍。鞭子挨了，辱骂受了，空有一身功夫不得施展。
“嗯，二嫂。我知道了。”
姑嫂两个追着方博文的脚步，又在林间行进了半天，收获不少，藤筐都快满了。
“二嫂，假如，假如我挖到了金山银山，足够咱们几个吃喝好几辈子，你说咱们护着母亲她们跑路，可行不可行？”
“嘘~~这话可不兴乱说。”
二嫂警惕地环顾四周，见没有外人听到，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你这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怎么能说。
先不说我们能不能跑得了，就算是跑了能跑哪里去？我没亲没故还好说，上京里面有你大嫂的家人，你三嫂四嫂的家人，不管他们为人如何，总归不能因为我们受牵连吧。
你忍心逃了在外面过逍遥日子，把他们这些无辜之人都送上法场砍脑袋？”
树林里没外人，二嫂的话也多了起来。
“更何况，小妹，你要知道，咱们方家之魂就是个忠字。
为了这个忠字，公爹和你的哥哥们都慷慨赴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