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可知道昨日在山外的那位道友?”谷芽开口,打破室内寂静。
她见伊章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但话说到一半,后悔也来不及了,她没注意旁边伊文敏脸上的兴味一闪而逝,硬着头皮道:“那位道友虽说与我们素不相识, 不过我看她一直站在门口不肯进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一瞬之间仿佛老了几十岁,若不是为了道长,又是因为什么事呢?”
“你说蕊娘怎么了?!”伊章的动作比谷芽还激烈,只见他骤然起身,面前的竹几和茶盏杯盖一股脑的被带翻,摔落一地碎片。他骤然起身,却踉跄好几步,他走到门口,突然神情颓唐起来。
“是我不愿见她,她又何苦呢!”此时他摇摇头,神情说不清的沮丧和悲凉。
伊文敏等伊章半晌,见她神思不属的开口:“明日是2月29,我听说这城内的闰月节热闹极了,无论男女老少都齐齐出动,也不知是怎样的景象。”
“...原来过了这么久了。又是四年过去了。”
谷芽感觉有内情,她又被勾起了吃瓜的心,就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大咧咧听人家讲,是不是不太好?
她假装看窗外的溪流,实际上悄悄竖起耳朵。
“你们听了文敏所言,老夫不才,年少一门心思练剑,旁人说的剑道天才,与我也只是虚名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谈兴,他端起茶盏,朦胧的水雾笼罩在他的脸上,看起来模糊不清:“ 当年我心高气傲,一门心思的钻入其中,还想去蒙山宗习得练器之法,便离开宗门,辗转去落枫堡参加了炼器师考核。结果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一位极为难缠修士,那修士口称我夺人所爱,我不欲解释,自认为对方是借机生事,直接在第二次斗法时将人经脉生生废了....。”
那时候,他年少成名,从不知天高地厚,更不屑与人解释什么,在旁人看来,他做派,向来是承认了。两人斗法十数天,周围百里寸草不生。
此时,须发皆白的伊章发出叹息般的声音,背过几人的背影显得寂寥。
“但斗法到后半程,不知为何,对方突然立誓击败我,竟然生生击退我引以为傲的剑诀,也因此,我生了心魔,几次冲击结丹中期都不尽如人意,以至于后来强行突破筋脉尽毁....。或许是因为愧疚吧,我此生无法再修行, 此生都困于他的心魔中,我不甘极了,却又无可奈何。”
“那蕊娘又是何故?为何那位道友认为你夺了他所爱?难不成你们是情人?”
宗斐显然觉得蕊娘定然是一位绝代佳人了,被两位年轻英才激烈追求,甚至因为她斗法十数日,这也太戏剧性了,她一听这样的痴情又悲情的故事,难得生出了几分同情。
“并非是情人,而是我的友人。”
后来从同门那得知,原来对方倾心的佳人,正是自己父母定下的未婚妻,虽说修真者少有结为道侣的,但在仙族里父母师长所定下的亲事,并不好推辞,他从与翁蕊杭一同长大,情谊深厚,但他也不知道对方有了一位性情相投的伴侣。
他摇摇头,像是在嘲笑自己当时的心高气傲,那不是强者阅尽千帆后的成熟心态,而是一种未经世事,梗着脖子四处争斗的斗鸡,刚过易折,这个故事的结局并不算美好。
佳人失去了道侣,天才丢了剑意,痴情者没了一切。
伊章摇头拒绝:“曾经我们以剑道比试,我以宝虹剑赢了 蕊娘,当时她身边只有一柄下品灵器,我们便约好,等我用陨星替她铸成一柄上品灵器,再行比试。”
“可蕊娘知道此事,内疚不已,自认为是她害了我,当日炼器大比后第二次斗法,对方正以陨星击败了我半招。”那法器灵光熠熠,剑柄尺寸并非成年男子的尺寸,他不解,后来才渐渐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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