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一处楼阁别院的门口,楼下立刻有伙计迎道:“二位仙师楼上请。”
谷芽抬起头,就被这店铺楼上旗帜给晃了晃眼,外面夜幕笼罩下,内城界身任何一处都亮如白昼,灯笼辉石如同银河繁星,点缀着这片热闹的街景。让她恍惚间仿佛是回到了21世纪。
可这儿没有任何马达和机械发出的喧嚣声,所经过的灵器,飞梭,大多一晃而过,如同流星划过,偶尔经过的灵兽步伐轻巧。她低着头,深吸一口气,好像从梦境又回到现实。
她走上楼梯,一股香风扑鼻而来,忍不住又睁大了眼睛。
身后那人又换了一副打扮,从老妪变成了潇洒汉子,经过她往楼上晃悠悠的走去。有两个小娘子立刻乳燕投林般的一左一右将他环住。
而谷芽闻到香风飘过,连汽车尾气都没看到,就默然的被落在了楼梯口。
这人是什么德性?看着跟回家了一样,不会石泉城扫黄此次都有他吧?
她不可置信的推开门,二楼这种屋子全都是木质结构,有单独间就是推拉门。茶室就在走廊中间有一道栅格的月门,和外面的空间也是相连。
几栋酒楼竟然以连廊相互交错连接,从陆地逐渐蔓延到江面上。高耸的脊兽,琉璃瓦片下挂着各色宫灯,羊皮灯,玉雕灯和坠着成串的琉璃珠的珠灯。
“灯下看美人,果然是美不胜收。”
边和身边美人调笑,庄含玉斜靠着雪白的妖兽皮坐垫。靠江面的顶楼阁楼里,三面对着江水的大门敞开。月光和江景成了连绵的画卷收入窗孔中。
这色鬼,说带我躲起来,结果假公济私带我来这儿?谷芽有些呆住,飞快退出门外,又揉了揉眼睛。
内城最大的销金窟,他一看就是常客,跟回家一样轻松自在。
她听到前面一声响指。耳边传来几声丝竹之声,慢慢的,又听到了些许交谈的声音。
她扭过头,靠近了走廊另一侧的房间,听到人说:“听说你们已经派人过去暗杀了。如何?那女修听说和仙宗弟子关系匪浅,是真是假。”
有个熟悉的青年嗓音像是卡了痰的:“那...老子怕这个。她不过一介散修,一个人就敢占下其他商行的份额,死了.....嗝活该。”
“炼气五层而已,要是再高些,就可能麻烦些...不过不要紧,我们石家,根本不放在眼里....。”
“说得对,大家都给前辈敬一杯。哈哈哈。”
“是啊,日后在石泉城还要靠道友提携一二啊。我先干为敬。”
谷芽站在一墙之隔外,听得心绪起伏,她还想凑耳听去,一声响指,那边的隔音结界又恢复了。
她转身推开对面的那间屋子,看到的画面就是庄含玉靠坐在温香软玉中间,十几个莺莺燕燕不是围着人说话,就是喂什么灵果。
整间茶室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靠近一侧,供花设瓶,桌上刺绣屏风,条纹的织锦圆筒形枕头就搁在地上。中间矮几摆着盆景样式的松树。
地上铺着草编的席子,非但不觉得寒酸,反而有种雅致的禅意。
她抬步跨过好几个人,直接从一人身边夺过葡萄。偏生那娘子妩媚的冲着谷芽一笑:“姑娘这是吃醋了,像姑娘这样的国色天香,必是被仙师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我们这样的人也只配做姑娘身旁一丛绿叶罢了。”
说着还往她身上扫了一眼,那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想起刚在二人穿过连廊的时候,庄含玉忽然停下步子,俯身在她脸上点了一下,两人错身听到他说:“这桥下石柱少说也有一两百年了,下面不知道埋了多少的尸骸。”风将他脑后微卷的长发吹的高高的,像是穿过枫叶的秋风,又好似扬起的旌旗,身后的暮色几乎要将他的身形吞噬殆尽。
谷芽她摸了摸脸颊,陌生的触感让她意识到,自己成了另一个人。
她的手还放在脸上,不知道这是什么术法变的。
此时在这些姑娘的眼里,她就是一位额头有着红痣的十八九岁姑娘。又被这仙师带着,什么关系呐,真好猜。
谷芽觉得这人一定是在美色上毫无忌讳的,而且还有点颜控。
“你知道百年前,这石泉城有位名满天下的美人吗?”谷芽在房间角落的柜子里抱出来两团被褥子, 窸窸窣窣的忙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