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何?”贤妃冷冷瞪视着贵妃:“当着皇后娘娘的面,你就说清楚。”
贵妃冷笑一声,端了茶盏,不与贤妃多争论。
流影本想开口,却见陆暄仪给她递了个眼色,流影也熄了开口的心思。陆暄仪不以为忤,反倒是听地津津有味,说起来这些日子她确实鲜少见人,难得今日的戏这么热闹,她可不想错过。
“好了好了,本宫瞧着诸位妹妹们也是多日不在凤仪宫中相聚,一时言语激烈了些罢了,”陆暄仪完全不恼,端庄含笑地远远看了看坐在远处或站着的妃嫔们:“若是天公作美,再有二十日陛下便要回宫了。妹妹们数月不见陛下,难免也思念陛下地很,本宫想等陛下回宫后办个小宴,诸位妹妹们这段时日也好好想想,建言献策也好,准备些才艺也罢,只要陛下喜欢,本宫也重重有赏。”
此言一出,下面的低位妃嫔们便不免雀跃起来,本来伺候陛下的时候就少,皇后这么抬举她们,不说投桃报李,至少也不能让人看轻了去。
陆暄仪示意流影扶她起身:“难得此时雪停了,本宫也不多留妹妹们说话了,回去的时候可要多注意了。”
出了主殿,贵妃也不急着走,有意等了等柔贤妃。贤妃意识到贵妃似乎是有意放慢脚步,便冷睨了贵妃一眼,贵妃便哼笑:“也不知妹妹枉为他人做嫁衣,高兴么?”
“你什么意思?”柔贤妃眯着眼眸。
“真不知是该说妹妹聪明还是糊涂,”贵妃故作一叹,俄而转头轻瞥贤妃:“妹妹有心维护皇后娘娘,可皇后娘娘的心里却只想抬举那些见不到圣颜的低位,难道妹妹不是给他人枉做嫁衣?”
“妹妹如今不也和那些低位妃嫔们一样,三四个月不见陛下?本宫也期待宴会当天,妹妹会给陛下献什么才艺。”
说完,贵妃就径自下了玉阶。
回到景详宫,柔贤妃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差点儿将一个大的青花瓷瓶砸在了五皇子的脚下。五皇子从没见过母妃这样动怒的模样,被吓地哇哇大哭。
“废物,都是废物!”贤妃对五皇子的乳母怒道:“为何五皇子进来也不通传一声,都是死人么?”
五皇子还在哇哇大哭,哭了几声后便伸着手要乳母们抱,可乳母们却兀自跪在地上求饶,不敢第一时间去抱五皇子。
这阵仗别说孩子,就是她们也害怕。平日里贤妃虽也时常摆架子,但在她们的印象中,贤妃还是个温婉柔顺的女子,何曾有过发脾气摔了一屋子东西的时候?
“还不快带着五殿下下去,吓着了可怎么是好?”说话的是这三年来颇得柔贤妃倚重的宫女白露。白露也是平阳大长公主特意送进宫来伺候贤妃的。
白露说话的时候,余光也注意着贤妃,万幸五皇子伸手要乳母抱的那一幕没有被贤妃瞧见,以她对贤妃的了解,那就绝不是这么轻松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