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位太医跪地,齐齐叩首。
“去办罢。”陆暄仪心里沉甸甸的,两位太医下去后,流影也下去了,无论如何,昨天还好好的皇嗣不可能一个晚上就没了心跳,即使是意外,也得有人为此负责。
吕院使今日不当值,赶到宫里也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了,赵昀来地比吕院使早,太医已经做好准备,向赵昀行礼后,便进去为萧贵嫔分娩孩子。吕院使做了准备后,也一同进去了。
赵昀一直坐在外间,没有进去看萧贵嫔。也没有这个想法。
里间的萧贵嫔哭闹着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被喂下了麻药,之后里面的就没有了动静。半个时辰后,吕院使先出来禀告:“启禀陛下,皇后娘娘,萧贵嫔的皇嗣已经娩出,是个小皇子,小皇子已去,请陛下和娘娘节哀。”
赵昀颔首,吕院使欲言又止地看了两人一眼,赵昀和陆暄仪对视一眼,吕院使还是先下去了。
回到凤仪宫,已接近未时正,陆暄仪和赵昀都是匆匆用地午膳,稍作歇息,用了两块糕点,又看了看熟睡的璟晔,赵昀才与陆暄仪一起到主殿见吕院使。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医女和稳婆检查过萧贵嫔的身子,此番萧贵嫔推迟生产应与胎盘老化有关。经查验,贵嫔的胎盘退化,功能衰退,皇嗣体大,发育越成熟的皇嗣,对于宫体内的缺氧耐受就会变地越低,是以导致了皇嗣夭折。”
殿内沉默了一会儿,赵昀无力地挥了挥手,吕院使便告退了。
“萧氏无福。”半晌,赵昀眸光微冷,淡漠出言。
“还请陛下念在萧贵嫔入宫这两年伺候您还算尽心的份上,不要再与她计较了。”
此时陆暄仪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赵昀面前将他心中对于萧贵嫔的厌憎降到最低,不管萧贵嫔是不是真的无福,但这一顶无福的帽子、甚至是定论被赵昀扣下,萧贵嫔以后在宫里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傍晚时,内务司就已经有消息传来,萧贵嫔身边的人五一承认昨晚至今早的饮食、用的东西有异常,上一回萧贵嫔出门还是上月太后寿诞,也不过是请安、说了会吉祥话就回来了。两个粗使宫人和一个负责寝殿内打扫的宫女没熬地住刑,慎刑司来回话时也如实禀告了。
“萧贵嫔身边的陪嫁,能保一命就保下罢,萧贵嫔毕竟是陛下的贵嫔,没有陛下好本宫的旨意,你们不可乱来。”陆暄仪郑重道。
“是,奴婢领旨。”
次日一早,陆暄仪再次得到消息,萧贵嫔身边的陪嫁宫女手受了伤,但命是保住了。用刑是在慎刑司的总管来回话前,得了令回去后,萧贵嫔的陪嫁也被送回了慎刑司。
最终的结果是意外,萧贵嫔无福,保不住皇嗣。
不知不觉间,宫中的日子如流水般淌过,三年时光悄然划过,承德十七年的槐序四月,陆暄仪和宁昭华在上林苑的一处凉亭中,看着亭子外的文茵和璟晔踢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