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仪没多说什么,径自回了椒房殿。
坐定后捧起茶盏啜了一口茶,又吩咐雪时去司寝那边问一问,今年入宫的新妃嫔们是不是都已经侍寝了。小半时辰雪时回来后,对陆暄仪低语道:“娘娘,除了高美人,其他的主子都已经侍寝了。”
“除了月事那几日,高美人的绿头牌是次次都呈上了么?”陆暄仪问。
雪时点头。
当初高美人被禁足了半个月,那半个月绿头牌自然是不会被呈上,但解了禁足还是会如常呈上。陆暄仪是不喜高美人在凤仪宫里对赵昀想入非非,可她到底也是正经选秀进来的妃嫔,如果就这样把大好青春年华埋葬在深宫里,也不是她想见到的。
陆暄仪不会偏帮谁,靠地都是自己的本事,既然绿头牌是正常情况下都会呈上,那只能是高美人真的入不了赵昀的眼。
当晚赵昀留在了明元殿休息。
翌日晚上,赵昀过来凤仪宫的时候晚了不少,去看过熟睡的景晔后,赵昀便笑道:“去备些夜宵来。”
凤仪宫内的地龙暖和,窗户外刮着刺骨寒风,天幕上不见一朵云,唯有颗颗闪耀的星子。
不多时,流影就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鲜肉馅儿馄饨,馅儿就是用肥瘦相间的猪肉,加了葱花和鸡蛋调成的。
氤氲的雾气里,陆暄仪的一张俏脸若隐若现,长长的睫毛翘起,亦遮挡不住星星点点的眸子里的光芒。
不过陆暄仪想地是,诚然如馄饨,在锅中的沸水里沉浮了那么久,也需要等火候到了,才能出锅,成为美食。
人也是这样的罢。
等赵昀吃完了馄饨,沐浴了出来,毫无意外地把陆暄仪吃干抹净。陆暄仪倒是愈发惊叹赵昀的精力,明明白天里就恨不得忙地脚不沾地,晚膳用地少,这个时辰了,不过吃了碗馄饨,又精神满满的了。
“下午万容华来过,说是要给暄仪献舞。”陆暄仪打了个呵欠。
“献什么舞?”赵昀似乎是被传染了,也跟着打了个呵欠,问地漫不经心。
“暄仪哪里知道,”陆暄仪躺在赵昀的怀里,手指上一缕头发搔着赵昀结实的胸膛:“不过那身舞衣真是美地让暄仪移不开眼,陛下想看看么?”
赵昀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暄仪是觉得朕近来少去妃嫔处么?”
“您当暄仪唬您呢,”陆暄仪捏了捏赵昀的鼻子:“自打万容华出了月子,除了平日里请安、宴会外,都很少能见到她,暄仪今日看着万容华的腰身还是如未生孩子一般窈窕婀娜呢。”
“不过暄仪也提醒了万容华,她是三皇子的生母,她的舞给您看那是闺房情趣,给暄仪看可就不合适了。”
赵昀失笑,轻捏了陆暄仪的脸两下,就搂着陆暄仪睡熟了。
二十九日的清早,明远威班师回朝,赵昀设宴。酒过三巡,自然有乐坊的舞姬歌姬献艺,看着看着,赵昀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前不久陆暄仪说起的万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