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见她微笑，问道：“县主在看什么？”
舒瑾萱慢慢道：“我在想，母亲果然大家风范，老夫人的屋子里也绝对没有这样值钱的摆设。”
大夫人出身国公府，多年来又把持着相府，自然是有钱的，还不是一般的有钱，张妈妈笑道：“县主说的哪里话，夫人屋子里的都是寻常见的东西，老夫人屋子里的那才叫值钱呢，只是她老人家说看了晃眼，都收起来了。”
“哦，原来如此。”舒瑾萱盯着不远处的那道多宝格，上面摆着各种各样名贵的玉器、盆景，尤其是一块用整个羊脂玉雕刻而成的玉兰花，那种纯洁的乳白色，简直可以让人看得眼睛都掉出来。
大夫人冷眼瞧着，以为舒瑾萱被震住了，不由冷笑了一声。她是知道舒瑾萱之前得了宫中不少赏赐，但她自己的珍藏，可未必比宫中的差！她就是要让舒瑾萱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绝对不容许她一个小小的庶出来践踏！
垂下眼睛，大夫人缓缓道：“准备开饭吧。”
一个丫头走上来，手中拎了个小小的黄铜水壶，倒了小半盆的热水，另一个丫头为大夫人挽起了袖子。
“你不知道，这些个下人，真是不像话。”大夫人一边洗手，一边冷冷道，“做什么事情都只是说一下动一下，真是养了一些吃白饭的。”
舒瑾萱微微一笑，面上毫无所觉似的。
大夫人继续说道：“这些身份卑贱的人，怎么都上不了台面！”
舒瑾萱含笑，没有应声的意思，仿佛听不出大夫人在指桑骂槐。
大夫人恼怒，张妈妈连忙道：“夫人何必和这些贱人置气，他们比较粗俗鄙陋，不懂事也是有的。”大夫人冷哼一声，把手抬起来，丫头拿着白巾，仔细地揩拭着那双手。
大夫人冷冷地道，“哼，这些人还是应该严厉管教一下的好。瑾萱，你说是不是？”
舒瑾萱似笑非笑：“母亲说的是。”
相府一向是诗书传家，行事作风，与乍富新贵差别很大。晚饭摆上桌子，虽然不过十菜两汤，但样样都做得很精致，想来也是用了心思的。
张妈妈就向舒瑾萱使眼色，意思让她亲自为大夫人布菜。
舒瑾萱好像没瞧见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夫人不乐意，道：“瑾萱，你大姐在的时候，凡是吃饭，都是站在我身边替我布置的，这才是孝道。”
舒瑾萱的眼睛眨了眨，道：“可是我笨手笨脚的，怕不小心弄坏了什么。”
大夫人冷笑：“你这丫头，横竖我不怪你就是！”
她本想要忍的，可是越看舒瑾萱越是不能忍，就是想要借着嫡母的威风收拾一下她，出出心头这股恶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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