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眼。
再睁眼，只有一片果决。
要去东北，楚蔓并没有特别准备什么，问狠心的爹娘要了钱票，万事随机应变。
不过她出去了两趟。
先去文家找了汤敏，给了她一千块钱百斤粮票，让她先去京租个小院，熟悉大环境。
又去了一趟孤儿院。
发现不仅市区到孤儿院的路清理平整了，整个院子也粉刷一新，还专门弄了面墙，贴放捐款留影的照片。
院长满脸一言难尽，楚蔓也只是劝他，只要结果对孩子们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出发这天楚建城接过司机的工作，独自送楚蔓去机场。
楚蔓手肘抵在车窗上，撑着下巴看窗外的街景，“大哥这么聪明，应当质疑过楚灵不是你的亲妹妹吧？那一年大哥几岁呢？”
楚建城专注的看路，“灵灵一岁、灵灵三岁、灵灵七岁。”
楚蔓自嘲的扬了扬唇角，“我猜一岁时，爸他肯定说灵灵还没长开，三岁时爸应该会说灵灵就是你的妹妹，七岁时应该是妈说了吧？
妈会说什么呢？会说灵灵这么可爱乖巧，你不喜欢这个妹妹吗？”
随着楚蔓的猜测，楚建城握方向盘的手一点又一点的收紧。
忽而他笑了笑，“你是大人了，应该明白像咱们这样的家庭，集体利益永远大于个人利益，即便是雷家父子已不婚不育，我想，也会为了一些事，不得不低头。”
楚蔓轻出一口气，“是啊，生于世上，谁又能独善其身？即便是智如孔明也有憾事。”
她看向楚建城，“大哥，你觉得二哥这次受伤，是意外吗？”
楚建城看向楚蔓，车头猛然晃了下。
他又连忙握正方向盘，“你少在这妖言惑众！”
“呵呵呵。”
楚蔓乐不可支，“即便我什么都不做，陈家达到目的，象征着污点的楚家也会被边缘到跟陈家扯不上关系，大哥觉得这个过程需要多久？”
楚建城眉头紧锁。
“你们连陈家长媳怎么死的，陈放生母人在哪里，陈放大姐是死是活，没有一件搞得清楚明白就敢与狼为伴，结局早已注定。”
“住口！”
楚蔓继续道，“陈家嫡支不旺，但旁系子孙众多，人家会眼睁睁看着楚家毁自家声誉吗？不从声誉入口，你们还想谋杀不成？
父亲以为他于陈家有利，便可借陈家势送大哥二哥攀升，却没想过大哥二哥跟父亲的处境一样，黄家无势，张家无财。
若说父亲的处境是他自己选择的问题，大哥和二哥的处境，就是父亲的眼光不够长远导致，要是让我说，大哥离婚再娶，二哥转调其他地方，分而化之，即便陈家再一手遮天也实力有限。”
楚建城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