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长这么大,我也没去过几个地方。”路远航发现鞠娇的眼神飘向自己,于是赶忙解释。
“那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而去,对吧。”鞠娇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话,“我也不知从何时起,就开始反思人生的短暂,直到发现自己不愿钉在某处常驻。”她双手摊开,掌心尽是无奈,“我渴望去发现这个世界,于是,我出发去冒险了。在我16岁那年,我面对家人的反对,一个人义无反顾踏上了旅行。”
“芬兰,挪威,爱尔兰,英国,短短几年辗转了许多的国家。其实我那时还想去新西兰看看。我想看看那里的人是怎么生活的,会不会和自己在纸上了解的一样。”鞠娇说着面露了几分憧憬之色,“他们那里的海是什么样子的?草地翻开是湿润的土壤吗?路上能碰到一排排居民楼吗?住在里面的人会和我主动打招呼吗?他们路边都会种什么树?树上有鸟儿筑巢吗?”
她说着放下了摊开的掌心,“依旧带着这些问题的我,还是想去看看呢。”
“你觉得哪里最美?”徐小伍平静的问。
“那时的我踏出家门,感觉哪里都很美。精彩的世界让人目不暇接。”鞠娇抱着轻松愉快的语气反问,“那你呢?”
“我去过的地方少,目前还没有这么多的感悟。”徐小伍点点头,“不过有机会的话,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感悟。”
“会有的。”鞠娇说。
路远航听着两个人的从之前的单方面施压质,到现在的轻松闲谈,从人生理想谈到了柴米油盐,又从天边谈到了海角,倒是这个话题他更感兴趣,他在意的是,自己能否有一天可以像鞠娇一样,再次勇有16岁时的勇气。
可是显然,他的勇气在他16岁那年的逃课回家睡觉都耗光了。他没有鞠娇16岁那么的活泼好动,他的16岁是无端困倦中走过的。
“我没想过去那么远的地方。”徐小伍应声作答。
“我不是这个意思。”鞠娇紧接着继续说,“打个比方,世界上就这么大,你在书里知道地球上大概有多少棵树,但你不知道某一天某一个地方的树木正被砍伐一空,但远在天边的你没见过更没听过这件事,所以你的世界里的这片土地上依旧种满了树,就这么简单。”
她说着用食指的指尖点了一下徐小伍低垂的额头,“如果你还想知道世界上大概还有多少树,现在就是你实践的时候了。”
“我和你不一样。”徐小伍回答着又看向,坐在椅子上不怎么说话的路远航,对方像个没事人一样看乐子,于是说,“不说点什么吗?”
“我和徐小伍一样,并且极有可能还不如他。”面对鞠娇的注视,路远航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也只是在你看来过了几个好年头。”鞠娇莫名的叹了口气。随后说,“你们知道解放鞋的名字的另一层含义是什么?”
“为人们的自由而解放。”路远航郑重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