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下的露珠

第3章 童年的记忆

“你小时候,长的是最漂亮的,胖嘟嘟的,人见人爱,谁见了都要抱走,有一次,把你二哥都急哭了,呵呵!”赵海的母亲经常对他讲他小时候的事,他虽然听了好多遍,可是还是觉得很有趣,怀着好奇的微笑边听边想,啊,那些自己没有留下记忆的岁月呀,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那时,你最喜欢吃肥肉,有一次过年,你爸爸割了几斤猪肉,那时的猪肉少呀,过年哪有几家割肉的,咱家那时也算条件好的了,好歹你爸爸跑着车呢,那时,你吃那肥肉呀!啧啧,一大块一大块地往嘴里给你喂,唉!呵呵!你不知道,都喂不及,一小碗肥肉都吃完了!后来呀,你不知道,呵呵,拉的屎都是油呼呼的!”

赵海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的母亲经常讲起这些往事,仿佛非常开心一样,带着无限的幸福和满脸的笑容,有时讲到高兴处,她自己也笑的嘎嘎作响,满脸红光。尤其是关于吃猪肉的事,赵海每次听到都羞得满脸通红,可是母亲还是那么开心地讲,甚至正在吃饭的时候,尤其是过年吃到肥猪肉时,那满锅的肥肉总是会勾起她的这些回忆,然后讲了起来,还笑的嘎嘎作响。赵海虽然心里觉得母亲在吃饭时讲那样的事很不合适,可是还是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在心里流淌。

“你们弟兄三个呀,就你最调皮,也最命大!有一次,你跑到河滩里玩,一下子掉进了一个老水牛坑里了!”

“妈,什么是老水牛坑呀?”

“嗬!就是河滩里的一个大泥坑,上面有点水,下面净是淤泥呀!听说以前有个老水牛掉了里面,淹死了!所以叫老水牛坑,那次你就是掉到那个坑里了。后来,咱们村的一个年轻人把你捞了出来,然后搭到石磙上,那个人也是!他把你搭在石磙上也不管了,自己走了!后来你自己醒过来了,然后就迷迷瞪瞪回家了!呵呵!”

“我咋不记得了呢?嘿嘿!”

“你那时还小呢!我也是听人家说的。后来那个年轻人见了我还说:掉坑里的是你们家的孩子呀?我以为是哪的呢?他掉到老水牛坑里,也不吭声,我看着像个小孩头在那一起一伏,就捞了出来,嘿嘿!我还以为淹坏了呢!所以就搭石磙上了。你说你傻不傻?哈哈!所以,后来人家都叫你‘傻海儿’,哈哈!”他的母亲开心的笑起来了,仿佛浑身的疲倦也已经消失了似的。

“嘿嘿……”赵海每次听到母亲这样说自己,就只好红着脸笑。

“唉!还有一次,那次更厉害呀!那是因为有病,烧了好几天,你爸爸又出差了,就我一个人在家,半夜里还下着大雨,外边一个闪电,一个炸雷的!只要炸雷一响,你就惊抖一下,然后嗷地叫一声,搂住我的脖子,浑身像筛糠一样,把我吓的呀,算是没有一点办法!后来,你的眼睛都翻白了!腿脚都僵硬了!”

赵海的母亲每次讲到这里的时候,就紧张得仿佛那还是眼前的事情一样。赵海也不禁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手都有些发抖了。

“后来,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准备冒雨抱着你去大队卫生所,不过去了也白搭!大队卫生所都治了好几天了,也没有用!这时我看到前面有几个人影,我一看是你大伯,还有你宝贵叔、你四成舅、大队会计几个人,就冲他们声嘶力竭地喊,快点来人呀!小海不行了!他们几个人赶快跑过来,帮忙把你送到邻村一个老中医那里!唉!那个老中医真是个活神仙呀!他硬是用扎针的方法把你治好了!”

赵海常常在心里想,那些父老乡亲呀,那些无数个自己根本没有谋面的救命恩人,自己这小小的生命如何才能去报答他们一点点呢?每次当他想起这些往事,就会忍不住热泪盈眶,哽咽得泣不成声。赵海这个小小的心灵里,继承了他母亲的那种善良和敏感,所以他总是觉得和母亲有说不完的话。

“唉!人这一辈子,只要身体好好的,没有病,没有灾,平平安安,就行了!”他的母亲经常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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