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常子成。”寒林认真地说道：“你应该注意到了吧。”
“我注意到了，他的心思不稳定，是在战争中会背叛的那一类人。”杭合说道：“事实上我感觉黯已经盯上他了。”
“为什么？”
“黯对于智慧太过依赖，即便稳赢的战争，他也要看清战争之下的所有真相，所以他一定会拉拢有叛变心理的常子成。”
“那就麻烦了。”寒林说道：“这个人很聪明，聪明到足以推测出我们所有的计划。如果放任他不管的话，一旦黯将足够多的消息告诉了他，他很有可能知道我们的谋划。”
“对于他你比我要了解，你觉得要怎么办？”
“我的第一反应是杀了他。”
“可那样的话黯就会对我起疑心了吧。”杭合说道：“虽然我没有把握他现在已经相信我了，但至少注意力没有在我身上。如果我杀了他，黯的注意力将全部转移到我的身上，他可是智慧之神，我们的计划经不起他的推敲。”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同时转移掉黯跟常子成的注意力，对吗？”
“没错。”
二人顿时陷入了沉思。
但二人似乎都已经有了答案一般，不敢开口说话。
“你需要在我们的计划之外重新做一个计划，一个足够可以吸引他们两个的计划。”寒林轻声说道：“这样即便他们发现你在谋划些什么，也只会发现你在这上面的动作，而不会联想到其他方面的事。”
“这个计划需要在战争发动之前就落实，让他们以为天堂和地狱的援兵就是你最后的王牌！”
二人沉默片刻，忽然相视一笑。
“可这个计划如果要做到以假乱真的话，你知道还欠缺什么吧。”寒林继续说道。
“知道，血。”
“足够重要的人的血。”寒林说道：“而且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要盖住常子成的话，你至少需要三个人的血！”
杭合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苍白。
“凌蓉蓉还欠我一条命，虽然对她有些愧疚，但她是适合这个计划的。”寒林率先说道。
杭合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
“樊叔。”
寒林不由得眉头一皱。
“这些猎人里，樊叔是对我最好的了。以这么大的情感为代价，他才会更好的相信。”杭合声音逐渐有些颤抖。
寒林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说道：“放心，我会事先告诉他。
“辛苦了。”
“还差第三个人。”寒林轻声说道。
二人沉默许久，忽然不约而同地开口道。
“苏栩星。”
二人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再继续商讨，仿佛已经落定了大局。
“那这就是我们所有的计划了吧。”
寒林开口道。
杭合点了点头：“这样就足够了。
“好。”
寒林转身打算离去。
但他忽然又回头问道：“杭合，我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
“你真的没有想过毁灭人类吗？”
“当然想过。”杭合平静的说道：“如果要做决定的话，我需要思考两方面不是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寒林笑着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没有过毁灭人类的冲动吗？”
“没有过。”
“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
“其实我是不抵触你毁掉这个世界的，正相反，我对此有些希望。”
“为什么？”杭合疑惑的问道。
“两方面吧，一方面我确实想看到，自以为是的人类站在束手无策而又理亏的角度会做些什么。”
“另一方面呢？”
“我觉得你该得到一个交代。”寒林笑着说道：“虽然这个代价有些大，但不代表你不该得到他。”
寒林继续说道。
“你还记得我们在医院里谈过的那个问题吗？想成为的人和该成为的人？”
“记得，怎么了？”
“你现在有答案了吗？”
“没有，怎么了。”
“那你最好尽快得到答案了。”
寒林看着杭合，忽然笑了出来：“或许你已经有答案了。”
“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想成为的人和你该成为的人，从来都是同一个人。”
杭合不由得一愣，随后也是笑了出来。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在帮我吗？”杭合轻声问道。
“你指的是什么？”
“极夜境地，地狱变，这些都是你的安排吧。”杭合缓缓开口道：“你知道我能从里面或者出来。让我能成长起来并对神发动反击，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计划吗？”
寒林微笑着看着杭合，轻轻点了点头。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杭合开口问道：“明明我那么危险，你却丝毫不忌惮我？”
“谁说我不忌惮你了。”寒林苦笑着说道：“我一直在警惕着你。”
“你该庆幸，自己从来没有成为黑暗的一部分。”
“因为哪怕你只有一丝那样的念头，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即便要这个世界给你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