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青虽然看不到前方的战事，但是他对局势的掌控力很强。
他唯有一点不明白，中枢王氏呢？
或者说王玄在哪里？
.........
太衍天王宫中。
一道黑影闪现在了圣主的御榻下。
“咳咳，龙女姑娘。我们也已有许久未见了吧。”
面具圣主哪怕隔着面罩只看眼睛都能看出他面容憔悴。
“对你来说是许久未见了。可对于我，不过弹指一瞬尔。”
黑影之中显现出了一具曼妙的身影。
来人竟然是深渊刺客，也就是芜青隔三差五就能撞见的那位刺客小姐。
“是啊。凡人与龙族之间的寿命就是如此天差地别。”
面具圣主望着眼前的姑娘不由的感叹道。
面具圣主的眼前又回到了他16岁那年，他率军北伐，那时的他甚至还可以用年幼来形容。
但那时的圣主英姿飒爽，狂傲无边。
他凭借着他的惊人的洞察力，还有指挥能力以及天生的神力，逢战必胜，怎么打都赢。
他那年甚至可以做到一边北伐驱逐深渊，一边遥控云骑军镇压内部。
年轻时的面具圣主也是剑眉星目，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他没有灵根，是个与修仙一道无缘的凡人。
但他的体术却出奇的强，他将那一道练至极致，再凭借着天生神力，可谓是以凡人之躯横压一世。
可人终究是人，修不了仙便要被时间的长河所抹去。
面具圣主也要为自己年轻时过度炼体所带来的气血崩溃承担后果。
年轻时的面具圣主也见过当年的龙女小姐，那时的龙女小姐便是负责暗杀他。
依照现在两人的处境而言，那一场刺杀无疑是失败的。
那也是龙女小姐唯一亲自现身却失败的案例。
但是那一战后，深渊选择了静默。针对太衍天要员的刺杀也被停止了许久。
两人自此便再也没有见过面。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
面具圣主回到了现实。
“要不，我们再练练？”
面具圣主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他越笑咳的就越狠，仿佛都要把心肝都咳出来。
“你活不久了，我们无需如此，我也不是来杀你的。只是突发奇想，想来见见你的最后一面。”
龙女小姐在那象征着人族帝王的龙榻之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还翘着二郎腿。
“嗯。”
明明是面对自己的敌人，面具圣主也是没有再欺骗这位曾经的故人。
“你甘心吗？”
两人突然沉默了许久，龙女小姐突然开口。
“当然不。但那又有何用？连人族之母缚命的命运都被天道束缚而绝望，这世间万物没有能逃却自己命运的生灵。”
面具圣主轻咳了两声，淡淡的回应道。
“小家伙，哪怕是死，你也能选择自己的死法。我承认你是一名雄主。我倒觉得你应该死于军帐之中，而不是在这深宫病榻之上。”
龙女小姐不知何时手中捧着一杯酒，那是西州特产的葡萄酒。
“要尝尝吗？”
“不必。我想你说的对，但我又明知道那是一个陷阱。哈哈哈，咳咳咳。”
圣主突然发起笑来，但那笑声震动着他的喉咙和他的肺腑，他紧接着就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这是阳谋，哈哈哈！老朋友，到最后还是你看透了我。”
说完这最后一句，面具圣主却有些落寞起来。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小心谨慎了一辈子。最后让我放荡些，学学芜青那个小家伙，让我在我生命中的最后一刻也做做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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