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里面果然如她所想那般,一眼都望不到头,每走过一进,院门就打开一次,她数了一下,足足有四进,要不是腿脚好的,估计早就累趴下了。而且每个院子面积都甚广,还花团锦簇、绿植茂盛,甚至可以明显闻到空气中飘散着各种各样的花香。
“夫人,前方就是您居住的院子了,后面还有一进,是侯爷留的练功房,明日闲暇时,您可以去看看。”
我的天,原来这宅子一共有五进啊?牧舒远不禁咋舌,陆沧桑出手还真是阔绰,居然在京里置办了一处这么大的房产,还豪华至极,以她的估算,没有几十万俩怕是下不来。
到她院门口,石磊、石川留在了原地,石昊送她进去,但也在卧房门口停下脚步,“夫人,天色不早,你早些休息吧,净房里沐浴洗漱的水已经准备好,桌上还有热茶和糕点,侯爷怕您晚上饿肚子,特意吩咐人准备的,侯爷本来住在这旁边的飞羽阁,但怕您不自在,就搬到最前面栖迟院儿去了。”
“什么?侯爷也住这?”牧舒远惊呼,他不是应该住在陆侯府吗?此处虽大,但位置太偏,他上朝多不方便啊。再说……琴霜不是要生产了吗?他怎么能把人家母子扔在府里呢?自己一个人搬在这里呢?
石昊点头,“两个月前这里完工,侯爷就搬进来了,而且侯爷现在骑不了马,每日上朝差不多都得早起一个时辰。”
“骑不了马?为什么?”今日看他身体确实很差,但她以为,他常年习武,有什么病痛调理一下也就好了,怎么会到骑不了马的地步?
石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声音更显苦涩,“夫人,相信您也看到了,侯爷身体很不好,但其实……他比您见到的还不好。本应该少走、少动,好好休养生息的,但自您府里出了事后,侯爷就更加操劳了,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上过早朝还要私下走访几位大人,好最大限度找到对牧大人有利的证据,不但前朝的事要大打点、狱里的事更要打点,生怕牧大人和二夫人在里面住的不舒服,愣是塞了一万两银子给牢头,从里面开了两个单间出来,每餐都是从京城福居楼送进去的,两个月了,一次都没落过。
如此一来,他每天至多睡三个时辰,今日见到您时,侯爷正是刚从萧大人府里出来,却发现萧大人言语闪烁,张口便是爱莫能助,还句句站在宰相一派说话,侯爷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所以才极力劝阻您去找他的。”
“原来还有这种事……”牧舒远失神的喃喃自语,真不知道,陆沧洲居然拖着病体,背着她为爹娘、乃至整个牧府做了这么多。鼻子一酸,她眼睛瞬间蒙上一层水雾。“那……他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呢?”
“哎!”石昊一声叹息,“若您真想知道实情,明日一早到栖迟院看看便是,答案您自然就知道了。”
“琴霜呢?怎么不在侯爷身边伺候着?”她终于问出了这个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