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方欣拼命咳嗽以至于脸都涨红了，终于让陈胜阳冷静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后坐下，待了足足半分钟后才继续提问。
“你复述一遍回家的路线。”
“我送完父母以后折回，沿着手环提供的导航路线……”
陈胜阳突然打断说道：“你的手环摘掉给我看看。”
“当然可以。”李先然微笑着解开手环递过去。
方欣接过来以后在上面几次快速的点击后，一条昨天晚上生成的导航路线出现在光幕设备上。
陈胜阳默不作声的扫过地图，发现路线和李先然所说的内容一致。
测谎仪显示的动态真实度也依然是100。
【没有说谎？】
陈胜阳注视着导航路线末端那条和桥洞平行的路线，目光里闪过犹疑。
太巧合了……
他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击，一个个画面片段闪烁出现，每个片段里都是监控从各个角度对李先然拍摄的画面。
这些画面里，李先然的样子都是背着书包正常行走，只不过似乎是监控角度设置问题，几个画面里都没看到李先然的左手。
要么是左手在监控画面之外，要么是恰好有身体和其他物体挡住。
“你左手提着什么？”陈胜阳抬起头，目光犀利。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李先然平静答道。
“我问你回家的路上，你左手提着什么东西！”
“没有东西。”李先然摇了摇头，语气坦然。
陈胜阳看向一侧，方欣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因为直到目前测谎仪显示的数据仍没有任何波动。
【脉搏：45次/分钟】！
【真实度评估：100】！
陈胜阳收回视线，继续提问了几个不疼不痒的问题，然后淡淡说道：“今天的询问到此为止，你走吧，记住交谈过的话不要向任何人透露。”
“嗯。”李先然点点头，却并没有起身的迹象。
陈胜阳愣住，不耐烦的说道：“你可以走了。”
“好啊，请问去哪儿吃饭，一会是谁送我回去呢？”李先然表现得极有礼貌。
陈胜阳紧紧闭着嘴，握紧双拳！
这一刻他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但良好的职业操守终究还是让他用最后的冷静挤出一丝声音：“方欣。”
“……那个李同学，我来带你去吧。”方欣连忙站起来，引着李先然走出谈话室。
李先然毫不见外的跟随步入特事局食堂，当他和方欣一同坐下时还引起不少人的注视。
特事局的伙食极好，精心烹饪的48道菜自助餐可以任取。
原本方欣只是客气一下说随意自取，结果当李先然一手端着一个堆出40公分高的餐盘时她瞬间惊呆了。
“卧槽！”旁边不知道哪位同事发出一声由衷的赞美。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先然满脸微笑。
当那个满脸笑容的青年以极其优雅的姿态迅速干掉一盘排骨时，特事局的食堂里变得落针可闻。
“欣姐，怎么不吃啊？味道真的不错。”李先然拽过另一个餐盘时不忘发出友好的提醒。
“没事，我不饿。”
方欣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奇怪视线时，红晕从脖颈直接爬到脸颊，她不失风度的露出微笑，然后深深扎下头。
【啊啊啊！老娘丢不起这人啊！】
李先然没有过多关注内心疯狂加戏的方欣，他继续心安理得的开始干饭。
凭本事骗……不，凭本事换来的饭，为什么不吃？
十分钟后，当方欣终于盼到李先然吃完以后，结果发现对方起身又继续盛满了第三盘。
她的羞耻之心渐渐变成了麻木。
算了，就当带了一个饭桶吧。
今天的问询工作属于干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