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选择，两条不同的路。
这一瞬，东流默了。系统的暗示已足够明显，自己的认知也达到了一定高度。
其实这个世界，并不“真实”。
当然，则绝非虚假。
一条通往真实世界，甚至还有可能会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另一条则通往混沌不明、虚幻缥缈，或许直至身死依然活在巨大的谎言里。
这种情况，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更何况还是自己这个自诩无情的策士。
但是！
有些事情真不是单凭计算算计就能厘清。就算是与人间三情无缘的天某人，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夹着尾巴逃去其他世界。
「抱歉」
视界里的蓝字闪了闪，随即消失殆尽，继而刷出新的字体。
〔谨遵阁下旨意〕
〔鉴于阁下状态，已自主授权本系统使用背包材料。〕
〔已消耗一次性道具：太穹九真密箓（其三）〕
〔已消耗道具：道主的瞥视〕
〔已消耗道具：妖帝的庇佑〕
〔已消耗道具：鬼王的遗蜕〕
〔已消耗道具：末世神的礼遇〕
〔已消耗道具：魔尊的馈赠〕
〔注意，你即将复活〕
〔你活了〕
〔得益于太穹九真密箓的效果，你的体质已发生转变，各项数据均获得提升〕
〔血元造生，脱胎换骨〕
……
荒野外，一人面色沉重，小心谨慎，正向着皇城疾疾而奔。
这人当然就是碍于形势所迫，不得不作出最坏决定，即——回到皇城寻找救援的张逸虚。
毕竟，在他的猜测里，他们一行人将会有危险。所以前不久，他认真的向李佑寻求庇护。
可惜……
很快，庄严神圣的皇城已出现在眼前。上有彩霞环绕，下有仙光冲霄，张逸虚看着眼前流光也不禁松了口气。
看来百域内城，仍是一片祥和如旧。
或许除了少部分知情者和那些天命在身的有缘人外，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有杀劫悄然侵蚀。
也就是说局面还没有更糟。
然而就在张逸虚踏入城中，准备寻找澹台明月时，一道身影飘飘然落在他的身前。
“小友，还请止步。”
看到来人，张逸虚面色一变。眸光闪动中嘴角一扯，随即挫败一笑，转眼又归于平静。
“哈，原来如此。”
俯身一礼的同时内心暗叹。
一路上虽小心翼翼却平安无事，让他生出一种“或是我猜测有误”的错觉，甚至进入皇城之后更是有些放松。
皇城是绝对安全的。
就连张逸虚也潜意识的这样认为着。
倒不是没有怀疑过百域高层有问题，或是怀疑幕后推手正是百域。而是张逸虚找不到他们的动机。
做任何事，都是需要理由或是动机的。
然而依百域的所作所为来推算，他们没有相应的动机。
琴剑杀劫，来百域历劫的人死伤无算；混战爆发，澹台郁弥陷入绝境；黑袍覆面，更疑似与外族大乘勾结。
如此庞大的代价，仅仅是为了抓捕那道术？
这不合道理，也不合逻辑。
澹台郁弥没有这样的大义，百域也没有这样的底气。
若是真让事情持续发展下去，到最后百域不但什么也得不到，甚至数百年来积攒的声望也会跌落谷底。
“你们，做的不错。”
张逸虚眯着眼，听不大懂太叔云天夸赞背后的目的。
不过百域大将军根本不在乎张逸虚的反应，只是自顾自拿出一纸卷轴并说到：“看在你们确实救下我等陛下的份上，我可以自作主张给你们一个选择。”
短短一句话，暴露出两个要点。其一，在百域原本的计划里，澹台郁弥会死；其二，澹台郁弥也是真有死志。
卷轴落在张逸虚手中，张逸虚目光微动，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
这件事需要一名大乘来执行，这其间的因果恐怕不是他能一力承肩。
不过事已至此，还有一个问题尚待厘清。
“在你们的计划里，下一任百域君主是谁？”
“你不是早已见过了吗？你的新雇主，澹台谛宗。”
听到这毫不意外的名字，张逸虚双目顿时清明。
原来……如此。
难怪总觉得来到百域之后，在事事顺利的同时也有一种诡异的不协调感。
——每件事情背后，总有某些人或某些事在推动他做出选择。
他所思虑的每一步，看似皆出于他的意志，其实都不过是形势逼迫。
最关键的关键是，他跟随东流来到百域后所看到的“内乱”契机，似乎也是百域故意为之。
“选择权已在你手中，接下来，还请作出选择。”
“且容我问问，这是什么契约？”
太叔云天看着张逸虚收起卷轴，眸子微动中，轻声道：“事关百域最大的机密——
明宗之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