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爷哟，您慢点儿喝。”宋千里赶紧接过他手里的汤碗，替他拍背顺气。
谢大爷捂着嘴，口齿不清：“我楞么听着你想四在骂我？”
宋千里忍着笑：“您老别急着说话，我去找杯凉水给您涮涮口。”
他放下汤碗出了病房。
谢大爷龇牙咧嘴往后一靠，拍拍床沿，对苏让道：“小苏啊，来，这边坐。”
苏让拉过椅子坐下。
谢大爷笑道：“这回又欠你个人情，说说看，有什么是我能办的，大爷通通替你办了。”
“您欠人情的不是我。”苏让道，“从头到尾我什么也没干。”
谢大爷愣了愣：“那是谁？”
他并不记得晕倒之后发生的事情，只从宋千里那儿得知是苏让打来电话，及时揭穿了谢家老头的阴谋。
“您被抬出门的时候，门边站了个女孩儿，”苏让顿了顿，“她叫方颜，救了您的是她和她朋友的猫。”
“方颜？”谢大爷将这个名字念了两遍，忽然朝苏让侧身，压低声音，“她是玄术师？”
“嗯。”
“你们很熟？”
“我和她是校友。”
“哦——”谢大爷沉吟半响，“这样好了，我出院以后，你帮我安排安排，我当面向她道谢。”
“她和您就住同一家酒店，”苏让看着谢大爷红光满面的样子，“如果您出院得早，在酒店就能见到她。”
“她不是本地人？”谢大爷问，“那我可得赶紧出院，不然恩人走了怎么办。”
“她家在本市，临时有些状况才住在酒店。”苏让道。
谢大爷这才放松身体躺回去，他盯着天花板，左手食指轻轻敲了敲被面，自言自语：“我得给她包个大红包，再带些礼物……对了，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什么？”
他看了眼苏让，又摇头：“这个问题不该问你。”
说话间，门外一阵喧哗，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入。
谢大爷醒来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主治医生。
他已经拿到检查报告，没有一个指标异常，这对年近九旬的老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医生甚至想把谢大爷列入研究案例。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必须保证谢大爷能醒。
据说这位老人的身份不一般，今天光上门探望的市里领导就来了好几位，医院还接到主管单位打来的电话，要求他们务必把人救醒。
医院特别组织了专家团队，对谢大爷的体检报告进行仔细研究，还没讨论出结果，就听说病人醒了。
不但醒了，瞧上去气色还挺好。
“我也说不上为什么，进屋还好好的，突然像被绳子捆住喘不了气，等我醒来已经到了医院。”谢大爷握住医生的手，真情实感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面对这样温厚和善的老人，医生只觉十分庆幸。
他接待过许多病人，自问对每一个患者都尽心尽力，但得到的并不总是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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