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掌覆在他手背之上,神情执拗:“你要向我允诺,一定平安归来!”
明砚舟抬起手拭去她眼底的热泪:“好,我向你允诺。”
“不能食言!”叶朝紧握住他的衣袖。
“绝不食言。”明砚舟温和一笑,随后又指了指被她抱在怀中许久的小包袱:“这是要给我的吗?”
这才想起来意。
她忙将包袱放下,将衣袍取出递给他:“前些日子就做好了,上头按照你所言绣着芙蕖,你试试可合身?”
明砚舟指尖拂过花样,只见芙蕖开得妍丽,他笑起来:“很好看,多谢。”
随后他绕去书房的屏风之后,脱去亲王衮服将其换上,只觉布料柔软,针脚细密。
他仔细理了理衣袖,这才缓步绕出来,朝她笑道:“你替我瞧瞧可合身?”
叶朝抬眼看着他,不知为何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
他彼时是穿着玄青色衣袍的生魂,如今是活生生的人,其中所历千辛万苦不必赘述。
片刻后,叶朝扬起笑:“很好看,这个颜色极为衬你。”
她走上前,替他拂去衣上褶痕,轻声道:“汴京城中现下又兴起一种衣料,我再去买几匹,为你与我兄长再做几身。”
“这些可交给绣娘。”明砚舟垂眼看着她散落额间的发:“女红做得多了,太过伤眼。”
“我有分寸。”她弯眼一笑:“王府中可有好酒?”
“有。”
“遣人取一坛来吧。”
明砚舟也不问她要酒何用,今日只想满足她所有要求。
黄柏很快便从酒窖中取了一坛“醉芳华”来。
酒坛极沉,明砚舟接过后便抱在怀中,此刻才问:“你要酒做什么?”
“埋祝捷酒,待你凯旋之日取出,一同饮之庆贺。”
明砚舟低下头看着那酒坛,终是笑着道了声:“好。”
……
官驿之中。
完颜芷静静听着侍婢的禀告,听到后来已笑意盈盈:“你是说,明砚舟明日清晨便要领兵出征了?”
那侍婢不知她为何高兴,面上神情莫名:“是,那明砚舟乃是难得的将才,若二殿下与他对上,这胜算……”
“兄长既做了决定,自也是深思熟虑过的。”完颜芷听她提及完颜泯,面上神情已淡:“便是他自视甚高、贪功冒进,也还有父皇及朝臣劝诫着,自不会由着他胡来。”
“可国主他们可能知晓如今大胤的境况?”
完颜芷面色一沉,她垂下眼:“什么境况?”
“便是…便是他们前些日子里招兵买马,囤积粮食。”那侍婢急急道:“大胤显然是早有筹谋!”
“那又如何?”完颜芷柔声一笑:“到底不如我突厥兵强马壮。”
“公主绝不能小看大胤……”
“我如何行事,”她面上笑意顿敛,眼中尽是狠戾之色:“何须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