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是谁？”
“正如上次跟您提过的，这是华山派的天辉侠士。”
“天辉？我说过吗？”
老人用沾满污垢的手指刮了刮油腻的头发，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个响指。
啪！
“啊！是那个在败了百鬼城时跟着一起来的小家伙。”
老人盯着天辉直勾勾地看。
天辉也回视着老人。
‘很脏。’
他的感想很简单。
老人就像是脏污的化身。
‘让人不想靠近。’
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油腻的头发像泥土般凝结在老人的脸上，身上的衣服脏得几乎让人不好意思称之为衣服。
噗嗤―
老人迈出一步走近了一些。
随着恶臭的味道袭来，天辉捂住鼻子皱起了眉头。
“这么臭能不能离远一点？”
“什么？”
听到天辉的话，老人睁大了眼睛，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佘见啊，你听到这小子说了什么吗？”
“要是能把嘴巴闭上就更好了。”
天辉的眉头紧锁。
他一笑起来，那刺鼻的口臭就穿透堵住的鼻子钻进来，让头痛欲裂。
“……哼。”
老人好像被吓到了，呆呆地站着，然后拍了拍佘见的肩膀。
“喂，小子。听到了吗？现在他叫我闭嘴，离远点。哈哈！”
老人捂着肚子，笑得打滚。
他笑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停下来，用手指轻轻擦拭眼角的眼泪。
天辉观察着这一切，厌恶地闭上了眼睛。
‘见鬼！我看到了些不该看的！’
明明是从他的眼中流出的泪水，但在擦拭的指尖上，那泪水已经变成了脏水。
“难道说，这小子就是我那不中用的徒弟跟我提起的那个奇怪的道士？的确是个奇怪的家伙。”
老人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就像是刚才疯狂的笑容只是假象一样，他直勾勾地盯着天辉，突然开口说道。
“……嗯，你是华山派的人吗？”
“您这是什么意思？”
佘见稍微回过神来，追问道。
老人的手掌快速一动。
啪！
“啊！”
佘见捂着头。
“您这是做什么？”
“你竟敢向丐帮打听情报，活该挨打。”
老人哼了一声。
“不过既然客人来了。”
老人突然转身，用脚踢开了身后的旧门。
砰！
与其破旧的外表不符，那门居然相当坚固，被踢开后露出了一个通道。
“跟我来。”
老人走进去，佘见紧跟其后。
天辉看着他们远去，皱了皱眉头。
他很不情愿。
刚才出现的老人就已经够臭的了，里面会有多臭呢。
“会有臭味吧……”
“不要担心。没味儿。”
这时，从里面传来了声音。
老人转过头，笑着说。
天辉看着他那满口烂牙，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老人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佘见的肋部。
“咳。好的，我明白了。”
佘见迅速回答道。
“看起来不一样，实际上并不臭。而且如果你不跟来，这位老前辈会一直跟着你走到底。”
天辉的脸皱得更紧了。
‘所以我才对这些讨厌的丐帮感到厌恶。’
想到臭气熏天的老人会一直跟在后面，他就头痛。
‘但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杀了他。’
他叹了口气，勉强开口说道。
“我只是来谈谈而已。”
“知道了。”
老人呲着牙笑了。
他的行为让人非常反感，但天辉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他们进去。
咚咚― 咚咚―
外表破旧的建筑内部出乎意料地并不陈旧。
走了一会儿。
“就是这里。”
一个楼梯出现了。
看到通向地下的楼梯，天辉不解地向下望去。
“觉得很新奇吗？”
老人笑嘻嘻地说。
“这里是丐帮在武林盟的分部。”
跟着老人和佘见下了楼梯，天辉也跟在后面。
楼梯下面地下的景象令人惊叹。
一个被人为造就的相当宽敞的地下空间，墙的尽头摆着三个红色的坐垫。
老人一屁股坐在坐垫上。
“别站着了，累了吧，坐这儿吧。”
他们俩也坐在了坐垫上。
天辉一坐下就立刻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
“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
“你这个人。”
老人咧嘴一笑。
“听我那无用的徒弟提起你的信息后，比起华山神剑，我更好奇你。”
佘见一脸无语。
“就为这个您把华山派的弟子召到武林盟？”
“你刚才说‘就为这个’？”
老人的声音沉了下来。
“你知道丐帮怎么成为这么大的势力吗？都是因为好奇。江湖中的高手是谁？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的武功是什么？所有这些信息都是丐帮收集起来的，才成就了如今这个庞大的帮派。”
“……”
佘见闭上了嘴。
就像他说的，丐帮在成为九大派之前就以信息门派名声远播。
“唉，我都叫你别说话那么轻浮。要不然，你怎么能继承盟主的位置呢……哎呀。”
老人看佘见一副可怜相，又转向天辉。
“你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跟来，真是胆子大。如果我是你的敌人，你打算怎么办？”
“你是敌人吗？”
“那倒不是。”
“那就没问题了。”
“……真是从容。”
“有那个本事。”
“就算这样你也敢？”
突然，老人的气势一变。
原本只是哈哈大笑的老人，气势立刻就充满了空间。
“噗！”
佘见急忙运起内功。
但他似乎摆脱不了老人的压迫感，眼睛血红的时候。
“哼，原来不只是胡说。”
丐帮帮主像是没了兴致，收回了气势。
“您这么做也太过分了吧？他虽然年轻，但也是华山派的弟子。”
“过分？有什么过分的。”
老人轻蔑地哼了声。
“他看起来不是好好的吗。”
“啊？”
佘见突然转过头。
“……！”
他震惊地看着。
就在他旁边坐着的天辉周围，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这么大的事情就在他身边发生，他竟然没有察觉，可见那裂缝有多大。
咕噜―
佘见的喉咙发出了大声的吞咽声。
“你到底搞了什么鬼？”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一个老乞丐。”
天辉不再遮掩他的意见。既然他对自己释放了内力，所有的礼仪都已经抛在脑后。
“哈哈哈！老乞丐啊！这话也没错，但不知为何，江湖上的人都叫我另一个名字。”
老人听到这种态度不由得笑了。
那种近乎孩子气的自信和态度，反而让他感到愉快。
很快，他揭示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龙丐。”
突然，天辉的眼睛眯了起来。
龙丐这个名字，他也知道。不，他必须知道。
拥有八十万门徒的巨大帮派。
丐帮的帮主就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