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霓把祁天的纸条冲入马桶。
她在卧室里洗漱完毕,换上了睡衣,又坐了会儿,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半小时。
她走出卧室下了楼。
阿宽在楼下沙发上坐着看电视。
“秦小姐。”
“我睡不着,晚上空气好,我能不能出去走走?”
阿宽看了眼秦霓长款外套里面的睡衣,没多想,点点头。
这几天相处下来,他感觉这个女人也不算是那种不识时务的。
再加上陆先生交代了不能对她有什么无礼之举,所以阿宽对秦霓的要求基本上都是答应的。
好在秦霓也没有提什么过分的。
俩人一起出了门。
西边是进出的路,东边是往山里走的路。
秦霓说:“我想去东边走走。”
阿宽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们陆先生几人这么希望和他弟弟谈话,他自己去找陆廷笙不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把人约到这里来?”
“不知道。”
秦霓回头看了一眼阿宽。
“陆廷敬是不是要在这里杀了陆廷笙?”
“不知道。”
秦霓扭头,对着阿宽勾唇笑了下。
月凉如水。
阿宽看见秦霓的笑脸,很美,像一只妖。
他垂下视线。
“秦小姐,你要是想离开这里,就联系陆廷笙来,他来了,你就可以走。”
秦霓有些无奈的说:“可是,你也看了,我打电话,他说不认识我。你们陆先生打错算盘了。”
阿宽说:“秦小姐,劝你还是听陆先生的吩咐,听话照做。你看这里的山,很多,林子也很深。”
秦霓禁不住后背起了一阵冷汗。
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如果她听话,陆廷敬就暂时不会对她如何,可是她要是不听话,那就说不定了。
这里的山高林密,自古青山埋枯骨。
活人咽气,遇上技术好的,也就分分钟的功夫。
堆起来不过就是一小堆土。
惹恼了陆廷敬,让一个小小的秦霓消失不见,可以有一万种方法。
不远处响起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
阿宽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辆车子从远处驶到院门口。
“秦小姐,回去吧。”
秦霓看了看自己所处的位置,差不多就是离大门口东三百米的地方。
她在这几天第一次违拗阿宽。
“你回去吧,我回去也睡不着,就在这里待一会儿。”
阿宽没有说话,他隐约能看到门口车子上下来一个人,好像还搬着什么东西进了院子。
秦霓说:“黑天半夜,就像你说的,山高林密,我跑不到哪里去的。”
阿宽犹豫了两秒,还是摇了摇头。
“秦小姐,还是一起回去吧。你要是想出来,一会儿再来。”
秦霓耳朵仔细的听着旁边的声音。
但是似乎只有卷着花香的微弱风声,以及几声偶尔的鸟鸣。
她往身后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心里刚刚因为祁天纸条升起的那点希望,此刻已经逐渐减退。
她有些认命般的提起脚步准备跟着阿宽往回走。
这里白天人很少,晚上人更少。
陆廷敬似乎并不住在别墅里。
秦霓来的这几天,只见了他两次。一次是新来的那天,第二次就是今天上午。
做饭的和打扫卫生的人都是这里的山民,晚上都不住在那里。
或许是觉得秦霓一个不到一百斤的女人翻不起什么浪花,所以别墅里只有阿宽和秦霓。
就在秦霓准备放弃跟着阿宽往回走的时候突然一声布谷鸟的叫声响起。
秦霓顿了一下。
这个季节并不是布谷鸟出没的季节。
果然,阿宽也注意到了这个,他停住脚步扭回头。
下一秒,他觉得脖子有一下的刺痛。
他用手摸了一下,拔掉一根细针。
阿宽暗道不好。
还没发现射过来的飞针是从哪里过来的,一个拳头便呼啸而至。
阿宽本能的出手抵抗,可是他发现自己的胳膊似乎已经用不上劲儿了。
祁天一拳打在阿宽的太阳穴。
阿宽像是一堵墙,就那么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秦霓本能的捂住了嘴巴。
“他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