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朝暮点头：“我也可以教那些孩子读书认字，反正祝玉珏在山上做苦力还债，我也要找点事情做。”
“那行，你和染青商量吧。”宋断莹道。
“还有一事，我之前跟着师傅学过几天武艺，只不过学艺不精。我想再学点保命的武功，你能否教我？”
“这个没问题，只不过，过两日我还得下山，所以可能会断断续续的教你。”宋断莹道。
“还有什么事吗？我能否参与？”
“去接个私活，挣点儿银子，你跟着会拖我后腿。”宋断莹话不留情。
“那行吧，我就不跟着了。”胜朝暮咋舌，“这要是染青姑娘想跟着，恐怕你就不会说出拖后腿这三个字了。”
“不一样。”宋断莹笑了笑。
胜朝暮一时间只觉得很无语：“我现在就要去找染青。”
“我和你一起。”
胜朝暮从来没有被儿女私情困扰过，毕竟在她前世，以及她这一辈子以前的时光里，她都是一心铺在朝堂上的。哪有时间去理会身边的情情爱爱。
这辈子抽出空来享受一下生活吧，才发现，情爱这种东西，真的太折磨人了。
顾染青是个聪慧又通透的姑娘，应该能为她解疑难。
“亲爱我，孝何难，亲恶我，孝方贤。亲有过，谏使更，怡恶色，柔吴声...”
一间四处透光的教室内传来咿咿呀呀的读书声。
一眼望过去，只见顾染青在前面叫一句，小孩子们便在座位上跟着念一句。
顾染青又开始解释这一句话的意思。
胜朝暮和宋断莹一直在外面听着，一直等到下课。
“染青，能不能陪我走走？我想和你说说话。”胜朝暮说完之后又对宋断莹道，“染青我就先借走喽。”
两个人一路笑着离开私塾，边走边说。
“朝暮，你和祝玉珏应该不是姐弟关系吧？”顾染青说完之后就再观察胜朝暮的表情，然后又接着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能说服祝玉珏穿女装，能用一封信请来刑部的人，而且还如此维护律法，都足以说明你的身份不凡。”
“你果真是聪慧。”胜朝暮笑道，“若是能参加科举，若是能入朝为官，也许...”
“我一个女子，怎敢奢求这些？”顾染青反问。
“怎么不行，女子也可以有一番作为。你瞧先祖皇后，她曾经也是征战沙场的女英雄。”胜朝暮道。
“世上能有几个先祖皇后？”顾染青又问，“就说咱们的大长公主吧，前些年，在朝堂上有过一番作为，平定内乱，稳定朝堂，推行科举，颁布新政。有一段日子我可真是佩服她，她居然还提出了让女子进书院读书，参加科考做官，经商等等。可是呢，最后她不还是成了当今皇帝身后的人，看不见了。”
顾染青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转头看向胜朝暮，语气里是无比叹息：“我再也看不见她了。”
胜朝暮只觉得心里一颤。
连带着她说的那些新政也都石沉大海了，女子怎么还能有出头之日？”顾染青摇头，“我在山涧还能教孩子读书，我若是离开了这里，那才是真的命不由己。这里的女子都是这样，只有在这里，我们才能是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