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坚决反对：“不行，家里的鸡鸭是留着生蛋的，不能烤。”
这时，沈承贵回来了，郭氏揪着他的袖子就抹眼泪。
“昨晚娘阻止我们拜鸡神鸭神，把神得罪了，今天的烤鸡烤鸭果然没人买。”
沈承贵一听就急了，他还指望着媳妇赚到钱后，自己去镇上玩呢。
他不禁埋怨道：“娘，你昨晚真的不该打扰她们。你看，鸡鸭卖不出去怎么办？”
沈老太见儿子不分青红皂白帮媳妇说话，抄起一根棍子就打。
“你也来怪我？你翅膀硬了，不听娘的话的了是吧？我打断你的腿。”
沈承贵冷不防被她打了两下，痛得直跳脚，赶紧往旁边躲。
他到底年轻，比较灵活，沈老太后面打了好几下都打到空处。
眼看打不到沈承贵，沈老太把棍子一丢，坐在地上拍着腿哭喊。
“我老了，不中用了，儿子要媳妇都不要我了。我还活着做什么啊？我拿根绳子吊死算了。”
沈承贵听得头大，想劝劝郭氏，却见郭氏一记眼刀甩过来，连忙收回了已到嘴边的话。
这两个女人，都不好惹。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沈承贵一溜烟跑了。
郭氏和王氏互看一眼，没管沈老太，一起去抓鸡抓鸭，打算再烤一次。
沈老太嚎了半天，见没人理自己，只得灰溜溜爬起来。自觉颜面无光，躲进自己房间生闷气去了。
郭氏跟王氏商量：“盐和醋多半是那丫头骗咱们的。我琢磨着，她的东西好吃，无非是因为那鸡鸭是烤出来的。”
王氏点头：“没错。镇上卖的熟食都是卤鸡卤鸭，没有谁烤了卖的。烤的当然好吃。”
郭氏说：“我们都是会做饭的人，今天就放正常量的调料烤。”
王氏有点担心：“镇上的人都说大妞烤的好吃，会不会她有放什么不一样的调料？”
“她能有什么不一样的调料？”郭氏嗤之以鼻，“分家的时候我们都是看到了的，只分了点盐给她们，别的调料都没有。她第一天烤鸡鸭，可没钱买调料，也没见她去镇上。”
王氏这下有了信心。
“对，至少第一天，她的烤鸡烤鸭只放了盐。我们多放几种，肯定做出来比她的更好吃。”
两人自信满满，把鸡鸭全部抓了出来。
沈老太听见鸡鸭的惨叫，没忍住跑出来时，见她们已经全部都杀了，只好铁青着一张脸进屋去。
这家里要翻天了，儿子媳妇都不听话了，她得想办法夺回自己的权威。
王氏和郭氏见沈老太一声不吭回屋去了，突然觉得，婆婆似乎也不怎么可怕。
以前她们怎么就那么怕她呢？
王氏和郭氏把鸡鸭腌制起来，互看一眼。
“还要拜鸡神鸭神吗？”
郭氏想了一会，用力拍了下手说：“老话不是说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还是拜一拜好。”
王氏发狠说：“既然要拜，就让更多的人听见。有鸡神鸭神保佑，我们烤出来的更好吃。”
郭氏觉得有点丢脸，但也没有反对。
村里人都知道她们去卖烤鸡烤鸭了，也知道今天她们卖得不好了，已经很丢脸了，再多丢了一点好像也没什么。
她跟王氏一起朝鸡鸭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双双出门，口中不住念叨着。
“鸡爸爸鸡爷爷，鸭爸爸鸭爷爷……”
沈清篱一行人一路上被村里人拉着问这问那，从村头走到村尾自己家，比平常多花了好几倍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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