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直接赶来长清宫的,走到半路,又记起了什么,折去刑部见了罗极柊,将扣押的北狄使臣团也全部杀了。
也难怪会满身血腥味,李致了然,松开床帐,从龙床边起身:“更衣。”
钱有德献媚道:“陛下,奴才已将汤池备好了,不若……”
李致愣了一下。
昨日在床上厮混完,他拿中衣裹了苏沉,本想抱着他去汤池共浴。
只是到了汤池,毕竟年轻气盛,初尝情事,食髓知味,瞧着赤条条的心上人,便没忍住,在汤池边又要了苏沉一回。
岂知,在池边都好好的,却在入水的一瞬,原本乖顺的苏沉忽然之间剧烈挣扎起来。
李致照顾他肩上的伤,原本将他的上身躺在池边的斜面上,浴汤也只隐隐约约只没过他的腰。
却因为苏沉突然挣动的厉害,腰背便顺着斜面滑了下来,整个人都没入了水中。
李致被他夹得泄了身,慌忙将他捞起,差一秒,恐怕苏沉的性命都要交代在那汤池里了。
如今回想起这些,李致仍心有余悸,道:“不必了。你们去准备些热水送来便是。”
待宫女太监们替他卸下了旒冕,褪了沉重的朝服,李致便又迫不及待地钻回了床帐中。
香炉被搬走,明黄色的帐子却被留下,钱有德贴心识趣的屏退了侍奉在内殿的宫人。
“苏沉。”李致再次凑近到苏沉跟前。
苏沉这回没有再吸鼻子,只是瞧着他。
于是李致放心了,祈求般低声道:“苏沉,你抱抱我吧……”
苏沉支撑起上半身,坐起来,轻轻将他搂进了怀中:“……誉王殿下。”
那双惯使兵器的手带着茧子,动作却轻软地就像搂着一件易碎的东西。
李致能从举止中感觉到苏沉的温柔,却愈发提心吊胆,患得患失,不知这窃取来的温存能留到何时。
回想起来,好像从小便是如此,每次躲在那人怀中,他都莫名其妙的有种想哭出来的冲动。
“苏沉。”他亲吻苏沉的耳朵,克制着声音道,“对不起……”
他不敢去看那加固的床脚和被褥间冰冷的铁链,将头埋在苏沉肩头:“我不想这样待你……可是,我没你不行的。”
他一面低语一面移向苏沉的脖颈,对着那突起的喉结咬了下去。
李致退开些距离,轻巧挑开苏沉的衣襟,将他身上雪白又单薄的中衣脱下,欣赏他的身体。
苏沉的肩上有未好全的伤,背后也留有杖责留下的旧伤,李致不由地想,当初在东宫时,苏沉身上应该是干干净净,雪白的背上只有那个鱼尾形状的小胎记吧?那一定甚是可爱的。
大哥当初将他照料的极好,他却差得远,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自顾不暇,更遑论保护苏沉了。
李致眼神黯了黯,却又渐渐恢复明亮,重新燃起欲望。
好在如今不同了。
“心悦我,便留下来陪我吧……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