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线索中断，裴恒没有着急看第十张纸，而是把没有落灰的那本新册子拿了起来。
这册子只有第一张纸上有信息，后面的都没被使用。
“起飞日期，2023年5月21日，共78名乘客，机组人员，7人。”
纸上记录的数字让裴恒心中一凉，作为高智商天才，尽管双目失明，可他每到一个新的地方，都会习惯性的通过其他方式观察新环境。
这个习惯在他进入规则怪谈世界拥有视力之后，也没有忘记。
在第一次起身前往卫生间的时候，裴恒特意对飞机上的人数做了个统计，加上他自己，飞机上的乘客一共有170人，但是飞行日志上却统计只有78名乘客。
联想起刚才那名空姐说头等舱只有自己一个乘客，裴恒心中有了答案，恐怕飞机上有一半的乘客都不是活人。
可机组人员的人数还是让裴恒摸不着头脑，他看向签到表格，在一串人名中，竟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服务人员：裴恒。”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乘客吗？
裴恒看向自己偷来的浅棕色制服，总不可能是自己穿上了这个，才被认为是机组人员吧？
不过这个说法并不成立，因为早在之前，那名空姐就告诉他有七个机组人员。
裴恒摸不着头脑，拿起了被自己忽略的第十张纸，这张纸似乎被人撕了一半，只有半张。
还没看清纸上的内容，四个不同于其他字体的大字作为标题让裴恒眉头一皱。
“通关条件。”
“我在卫生间的簸箕里已经发现了通关条件，这一份是怎么回事？”
裴恒内心困惑，顺着标题，很快看完了纸上的内容，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晴不定。
“当你看到这张纸时，你已经开始了升华！”
“神明不曾存在，但世人在极端条件下都将希望寄予神明。”
“活人的世界不只有欢声笑语，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生命的花朵不断凋谢，枯萎。当血染红了大地，它们听见祷告。”
“它们来了！”
“作为神明的使者，第一次只是开胃菜，你只有不断向前，安全抵达吧，我们等你！”
纸上的内容让裴恒如临大敌，自诩为神明的它们是谁，在规则怪谈中是什么身份，最后一句话和杜飞给自己的留言一模一样，他会是那些人吗？
而且纸条上提到自己是神明的使者，自己是被它们选入进了副本吗？
裴恒面对纸条上的内容思考时，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响起。
裴恒看向最右侧，工作间寂静无比，每一个声音都被无限放大，他很容易的分辨出了声音的来源。
小心翼翼的接近帘子，裴恒一把掀开帘子，一具尸体映入眼帘。
尸体穿着浅棕色的工作制服，戴着帽子，是一位机长，低头靠坐在椅子上，左胸上的铭牌写着“李江”两个字。
“是他？”
这个名字在旧的飞行日志中出现过很多次，是5年前G6521次航班的机长，此刻却凄惨的死在了工作间中的更衣室。
刚才发出声音的就是他抱在怀中的录音机发出的，裴恒强忍着恐惧，把录音机拿起，然后头也不回的回到中间的工作桌上。
他实在没有勇气面对尸体这么近，更别说去搜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