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白步步逼近,“补偿我,不占我便宜?”
宁云景眉心一皱,“你觉得不合适?”
楚玉白凑近宁云景,“可我不是用来当挡箭牌的程星冉,也不是少年少女的恋爱,成年人的交往你了解吗?”
楚玉白最后一句说的很暧昧,宁云景一下子想起那天看到楚玉白臀部的手指印,一把推开他。
“少给我扯什么成年人,我姐跟练淅的交往也就仅限于牵手拥抱,绝不越雷池一步。”
楚玉白挑眉,“你问过你姐了?”
宁云景瞬间炸毛,“怎么可能,我只是了解我姐,而且,虽然我看不上练淅,他看我姐姐也总是一脸饥渴的模样,但我就是确定,他在没有给我姐姐盛大婚礼之前,是不会做到那一步的,他想把最好的都给我姐姐,也不会做出让我姐姐觉得不舒服的事。”
楚玉白有些失落,“你还什么都是你姐姐,你现在还是对你姐姐……。”
宁云景知道他要说什么,赶紧打断了他的话,“别瞎猜,我一直都最爱我姐姐,她是从小到大给我温暖爱意最多的人,没人能跟她比,但是我后来也想过,我的那种爱,跟爱情或许是不一样的,我只是想占有她,因为在我小时候,遇到变故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人一直是她,她对我的意义不仅仅只是家人,姐姐,更是我心灵寄托,灵魂归处。”
宁云景跟楚玉白自那日谈过之后,就算是交往状态了。
楚玉白瞒着宁云景,先给自家人通过气了,虽然都很震惊,但没有愤怒。
请宁云景去家里吃过饭,但没有提两人交往的事,只是在宁予初跟练淅结婚时,楚玉白祖父们都亲赴婚礼,邀约了宁予初次日谈一谈。
对楚家人来说,宁予初就是宁云景的家长,这种事情,两家人是该坐在一起谈一谈的,宁予初自然也是欣然赴约。
地点订在楚玉白家中,前一晚楚家父母,祖父,外祖父,楚玉岚都住在了那里,宁云景还是楚玉白一早去接过来的。
虽然楚家人对他挺客气的,也不会有异样眼光,但他心里总是虚的。
宁予初到的时候,宁云景才有种踏实感。
进到屋来,宁予初落落大方的对众人问好。
楚玉白祖父站起来与宁予初握手,端的是和蔼可亲模样。
落座后,宁云景坐到了宁予初旁边,楚玉白见他这么不自在,也坐到了他身边。
宁予初接过热茶,轻呷一口后放下茶杯,楚玉白祖父楚怀木这才开始说话。
“不知宁总是否介意我称呼你名字?”
宁予初微笑应道:“称呼名字自是最好,老先生是文学大家,若我们有失礼的地方,还请包涵。”
楚怀木轻摇了下头,“哪里的话,我们楚家虽在外界眼里,占上文学名头,却也没有迂腐刻板,对孩子们教育也没有古板不知变通,这一点,予初你瞧瞧我这两个孙辈就知。”
“玉岚性情开朗大方,喜欢繁华热闹,虽然我们也有要求她走我们这条路,但她定不下心,更喜欢自由的选择,我们也就只要求她心有正气家国,不做那糊涂之辈就成。”
“至于玉白,他自小就稳重些,多少事都是愿意去做,我们这些长辈看着他愿意学,对他也严苛些,他没有怨言,也非常优秀的达到了我们的期许,几年前他忽然改变了决定,我们只当他腻了这条路,心想他只要不损人利己,倒也无碍,便遂了他的意。”
“我们也不是老古板,今天特意请予初过来,也是想问问予初,你对两个孩子的交往有什么看法?是否支持,亦或是对我们楚家有什么要求,我们从玉白那里了解到,主动招惹的是他,他也使了些手段,这个手段,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端看云景如何去看,只是现在我们想知道予初你的看法。”
楚怀木说话有种娓娓道来的循序渐进论调,语气不轻不重,听在耳里也觉得舒服,话语中没有丝毫贬低谁,反倒是处处透着对宁予初的尊重。
他一番话说完,都看向宁予初,等她的回答,楚玉白更是尤为紧张。
宁予初轻然一笑,眼神灿若星辰,“古有汉哀帝董贤的断袖一词流传至今,龙阳君与魏王的龙阳之好一说沿用至今,关于爱情的定义,谁也无法说出确切的答案。”
“男女相爱固然是大众喜闻乐见的事,毕竟在这一层面上,还有家族中看重的繁衍子嗣之责。”
“同性相恋被部分人排斥,大多是在这一点上违背了固有认知产生的结果,如同老先生所说,只要心有家国,不做损人利己之辈,人生短短数十载,在世一场,何不如愿而活?孰对孰错,活过才知。”
楚怀木听后与楚玉白外祖父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欣赏之色。
知世故而不世故,通透干练,言之有物,倒是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
而此次谈话,也让楚玉白跟宁云景的交往,在双方家人的见证下,算是得到了最完整的祝福跟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