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提着老鼠尾巴放在木板上，草绳一抽，尾巴散成一小堆。
王大海拿起竹筐里的筷子，跟夹菜一样，把老鼠尾巴夹一遍。
“……五百七十六，五百七十七，五百七十八，五百七十九，六百，六百整！谁数的五百七十八？不识数，明明是六百！”
王大海笑得合不拢嘴，“
程支书，你说都是你们振兴大队的，差距咋这么大呢？一个往多了数，一个往少了数！”
程咬银想想刚才知青组，八十根老鼠尾巴，冒充一百根的蠢事，摇摇头说，
“这是俺大队子女，淳朴厚道，那知青组都是城里来的，还都是大人，不好教育！”
王大海放下筷子，把老鼠尾巴用草捆起来，扔进竹筐。抬头看看程咬银，满脸体谅，
“俺林场的知青，也是老大难，能干的真能干，女知青当老爷们用，不能干的也没办法，千金小姐一样难伺候。”
说着话，王大海拿出一个本子，把数量记在上边，
“等灭鼠活动结束，回去前统一结账，今天你们几个这是赚了六块钱啊！厉害！
这一个灭鼠期，一个人不得百多块钱，能过个肥年了！”
“哈？！我们赚了六块钱？哈哈，哈哈！”
虎妞裂着嘴笑，
“这要不是来回浪费时间，俺们能赚十块！”
程咬银满面生光，脸上装模作样，心里深以为然，
“说你胖还喘上了！不知道谦虚哪！”
“好了没有，天快黑了，牛牛饿了！”
几个人出了办公室，程咬银带着虎妞要回工棚，童晓晓拦着说，
“今天开门红，咱们小组晚上庆祝庆祝，一起吃饭，叔一起来吧！”
虎妞两眼一亮，童晓晓家有好吃的，自己今天赚的钱，够饭钱了，腰杆瞬间挺直，
“爹，一起去吧，童姐姐做菜一定比我妈做的好吃。”
“大伯！大伯！快走，牛牛饿了！”牛牛拉着程咬银的手，就往家里拽。
“呦！呦！这力道，难怪能灭六百只老鼠，别拽了，别拽了，牛牛，别把大伯拽倒了！”
程咬银让牛牛拽得脚不生根往前闯。
一路嘻嘻哈哈，欢声笑语来到孙家地窨子。
拉开门，把两个马灯都点亮，段祈年放下背篓，点火烧灶。
程咬银还是第一次来，看着整齐干净的环境，火炕火灶炕桌板凳都有，点点头，“不错！”
虎妞把水桶从背篓提出来，又看看背篓里的小石头，都用光了，
“我和童姐姐做饭，你们去提水，捡小石头吧！”
这安排好，童晓晓双手赞同。
程咬银担心天黑，提了一盏马灯给他侄子照亮，三人一路去了小溪边。
“虎妞，你用洗菜盆，装十个土豆，洗干净，削皮切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