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先对杨辉的态度还不错，自从杨辉发现柴房下面的大量粮食，他也开始对杨辉冷眼相待，甚至让杨辉跟自己合作，他想办法让杨辉成为大队的保管员。
杨辉拒绝了。
何光亮怒骂他：“简直不识抬举！”
今天是曹浩下葬的日子，毛春故意路过副食品小队，抱着遗像，推着尸体，撒着冥纸，举着花圈，一群人在副食品小队门口哀嚎大哭。
整个场景看起来悲惨又让人毛骨悚然。
唐婉跟曹欢一边干着活，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时不时一道凄厉的哭喊传来，吓得曹欢浑身都颤抖着。
她有点心虚。
自从曹浩死后，她每天都活在恐惧中，特别是晚上，总是做梦梦见了曹浩找自己索命。
让她意外的是，旁边的唐婉比她的反应还要大，竟然摔碎了婉，还不止摔了一个。
曹欢问：“唐婉，你咋啦？自从曹家的人来了，你好像就不对劲，做事都毛手毛脚的，面色也好白。”
唐婉又不小心割伤了手指，她目光恐惧地朝着门外看了一眼，忙收回视线：“我……我没事，就是曹家的人在外面哭，听着……听着怪吓人的。”
曹欢把唐婉所有的不对劲看在眼里，点头：“是啊，怪吓人的。”
她不懂，明明最该害怕的是自己，为啥唐婉看起来也比自己还要害怕呢？
毛春带着人在副食品小队院子门口一直哭到晚上，才把曹浩抬走安葬了。
差不多六点半的时候。
毛春在副食品小队的门口撒了很多纸钱，厚厚的纸钱几乎覆盖了整个门口，还有好几张都飘进院子里去了。
唐婉刚从厨房走出来，故意捡起一张纸钱，然后发出尖叫声。
曹欢忙跑上前，也吓得不起：“咋了，咋了？”
唐婉迅速扔掉手中的纸钱，退到曹欢面前，紧紧地挽住她的手臂：“我……我看着瘆人，我怕……”
曹欢被她也弄得害怕起来，忙说：“下班了，快回家吧。”
回家的路上。
唐婉突然哭了起来，颤抖着嗓音问：“曹欢，你说，曹浩……曹浩会不会半夜来找我们啊……”
这话把曹欢吓得差点跳起来，满脸的惊恐：“找……找我们干啥？唐婉，你别吓唬我啊。”
唐婉拽着曹欢的手臂，继续呜呜的哭着。
曹欢疑惑，问：“你，你哭什么啊？”
唐婉忽然不走了，蹲在原地，抱着脸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怕……我总觉得曹浩一直跟着我们，我觉得他要来复仇了。”
曹欢背脊发凉，她回头看了一眼，语气带着埋怨：“唐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而且，他复仇什么？现在不是反对迷信吗？世上哪有什么鬼……”
她心虚道：“我们……又不是我们害死他的，我们怕什么怕，他就算回来复仇，也不是找我们，应该是找……”
“就是找我。”
唐婉忽然站起身，双手紧紧握着曹欢的双手，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水，她谨慎地扫视了一眼周围，吞吞吐吐道：“曹欢……其实……其实我有件事告诉你，我憋了很久了……”
曹欢询问：“什么事？”
唐婉抿了抿嘴唇，小声道：“就是曹浩的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