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欢呼声过后，也有人落下泪来。
“多好啊，那年要是也有……”
那人哽咽着，被旁边人劝住了。
大队长拍了拍手，沉声道：“现在，你们想要这种水管的，就过来登记，登记的家庭从明天开始每家出一个人过来修竹管，一切自愿，队里不出工分。”
“不登记的，竹管的路线图不会带上你们家，后面只有自己家没有竹管，天天去挑水，也别怪我没提醒。”
大队长在前山大队的声望超前。
他当了二十多年大队长了，这几年更是领着前山大队努力奋斗，连拖拉机都买到了手。
大家没有一个不信任他的。
很快在场的人家都登记了名字。
大队长暂时没说涂料的贡献者，有人问是，他随口含糊了过去。
第二天，全村八十多个人都来了，没一个差的，而且大多是青壮年。
就连杨菊花，都不情不愿地过来。
简单分配了工作后，大家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比起预计的十天，只用了七天，就将所有自留地都铺上了特制竹管。
为了供应所有自留地，甚至用出了闲置的水泵——这水泵平时只会用在集体地里，并且因为大队上电压不够，用的时间长了很容易导致断电。
但是自留地面积不大，水泵使用时间并不长。
随着流水顺利滴落在每家自留地、每个种子窝窝的旁边，所有人都高兴地叫了起来。
两个小时浇地的时间很快结束，山上关闸门，又等候十几分钟，竹管里的水排进之后。
自留地并不像漫灌那样，水汪汪的。
而是似乎毫无变化。
但是人一脚踩进去，就能感受到土地的湿润。
看到这一幕时，大队长才缓缓松了口气。
他再次将众人聚集在一起，看着眼前一张张激动得通红，又拼命保持镇定的脸。
他语气轻松：“怎么？不高兴？”
“高兴！”
“我高兴啊！”
“就是，我就是害怕……害怕竹管烂掉……”
大队长说：“你们看，老三家地里的竹管烂了吗？”
“没，没有！”
“老三家地里的，还像新的一样！”
“那不就行了！”大队长接着，啪啪啪鼓起了掌：“我要告诉大家，这涂料和竹管，还有我们竹管路线图纸，都是由老三……”
“老三现在这么厉害啦？”
“那你可不当，工人呢！”
“难怪大家都想成为工人！”
大队长缓缓补充“……老三家的小闺女，陆微尘同志提供的！”
“……”
“……”
“？？？”
“！！！”
“啥？？大队长说啥？你听懂了吗？我好像没听明白。”
“？？？老三家的小闺女不是才四岁吗？”
“是大队长疯了还是我疯了？不不不，肯定是我俩都疯了！”
“大队长，你莫不是拿我们寻开心呢！”
猴急的人连声说：“建民家的乖宝不是才四五岁大吗？那么一个小娃娃，连字都不认识吧！”
大队长要有准备。
他喊了一声：“宋校长！”
宋梅花快步走上前。
宋梅花，大山小学的校长嘛，大家都认识。
前山大队的小学生还是很多的，除非真穷到揭不开锅，不然大家都会让家里合适的孩子去学几个字，混个文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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