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地上哥哥的头，只看到个后脑勺，他好奇的再次走过去，蹲下身子，脸贴脸的仔细看他哥脸上的表情。
果然在他哥紧闭的眼角见到一丝水痕，是泪吗。
他哥神情安详，嘴角自然的抿着，哪里有笑？笑过了吗？
难道他哥临死前恢复神智了？难道他哥真的解脱了？
种种猜想令男人百感交集，他抱起这颗头颅，在脸边蹭了半天。
之后和旁边的尸体拼在一起，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政务大厦楼里的灯光闪烁着又亮了，供电系统被重新启动。
繁杂凌乱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秃顶老头子呼哧带喘的被助手连搀带扶的提溜了上来。
“人呢！人呢！”
老头子上来一眼看到了蹲在地上的男人，大叫了一声，“二十九号！追到人了吗？”
再看他旁边地上的尸体，老头子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二十八号怎么了？”
他围着尸体转了一圈，又急又气捶胸顿足。
“是谁，是谁干的！我的二十八号啊！”
老头子开启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哭丧模式，身后跟着他围过来的一大群白大褂纷纷劝解：
“奥教授，您的身体最重要，千万别太激动。”
“奥教授，小心您的血压。”
有人心有余悸的说了一句，“二十八号早就失控了，否则怎么会惹了这么大麻烦。”
有人跟着窃窃私语，“早该处理掉的，拖到现在。”
“胡说八道！”
奥教授朝着声音来向瞪起眼睛，“谁说的？二十八号惹什么麻烦了？你给我站出来说清楚！”
一路上来，奥教授亲眼见了那么多死尸，还觉得不是大麻烦？不过没人敢站出来说清楚。
见众人老实了，奥教授又哎呦哎呦的哀恸了一番。
接着他从大褂上衣口袋里掏出了老花镜戴上，俯下身子查看二十八号的尸首。
“这头是被人砍的？脑后这么大的穿刺伤是怎么造成的？”
奥教授环顾周围，“首环呢，他的首环呢？”
若是断头时首环脱落，应该会落在附近，启动自爆装置，众人帮忙寻找起来。
然而大家找了半天，连整条走廊里的其他尸体身上身下都搜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二十八号首环。
“查定位！查监控记录！一群蠢货！”奥教授骂了一连串的名字。
被点到名的人手忙脚乱的拿着平板一顿操作。
结果什么都没找到，二十八号首环的定位不存在。
“教授，没了，根本找不到定位数据。”
几个戴眼镜的男人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说话声音都颤了。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数据丢了也得给我恢复过来！否则你们就等着关禁闭进水槽吧！”
关禁闭和进水槽显然吓到了那些眼镜男，大家的脸色顿变煞白。
“把楼里所有的监控都调出来，给我查清楚二十八号到底是怎么死的！”
“奥教授，这栋楼的监控权限在指挥中心那里，我们无权查看。”
奥教授忍无可忍的扇了对方一巴掌，
“蠢东西！你们的脑子都被狗吃了吗？无权查看你不会去要权限？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我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