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东河的头发梳得油光可鉴,直觉告诉我,他在榕城混得比我要好。
当然了,我没有细问。
因为那不是重点。
我又想起了那张合影,上面那个悄悄触碰徐菁菁手指的男子。
照片我没有带过来,不过我拍照存了档,保存在手机里面。
我把它拿出来,给岑东河看。
其实这事早就该做了,一直拖到现在。
“这个人啊,卢丰。”
岑东河认出了他。
“你在榕城见过他吗?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不管了,反正能问就多问,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这个……”
岑东河的声音放低。
然后接着说:“他上个月走了。”
啊?!
走了的意思是?
“抱歉,真没想到。”
我好生意外。
同班同学的年龄,相差也就两三岁。
徐菁菁二十九岁,这个卢丰再大也就三十一二岁,说不定比徐菁菁还小。
这么年轻的一个人,就这么走了。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
“卢丰很喜欢菁菁,不过他胆子很小,不敢追求菁菁,也没有表白过,听说他闭眼之前,还在念着菁菁的名字。”
这画面感上来了。
显然,这是一出悲剧。
上个月。
这个时间,我不知道跟徐菁菁变心有没有关系。
我留心记着。
“这事菁菁知道吗?”
这也是重点。
“知道呀,同学群里说过了。”
说到这里,岑东河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
我不好再问。
岑东河试探着问:“你和菁菁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他的直觉是对的。
我和徐菁菁已经走不下去了,要离婚。
既然岑东河自己看出来了,我也没必要隐瞒了:“人生也就这样,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岑东河叹了一口气,继续问:“你怀疑菁菁出轨?”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摇头不是否定,而是无奈。
谁愿意承认自己头顶一片环保色呢?
这对男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岑东河脸现惊疑:“不可能吧,菁菁不是这样的人。她以前就说过……咳咳咳……说过……咳咳咳……”
我次奥,你非得这个时候咳吗?
岑东河这一咳,就咳了半分钟,然后总算是恢复了,他说:“不好意思,我这是老毛病了,情绪一激动,就容易咳嗽。”
这一番解释,又去了半分钟。
“菁菁以前说过,她要是嫁了人,就一定会从一而终。婚姻是神圣的,不可以亵渎。”
岑东河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话说得,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人是会变的。
回头看看十年前的自己,谁都会觉得那是一个大傻叉,不然说明自己没有进步。
人会变月会圆,不也很正常?
我没说什么,主要是接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