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明烛尽量将他抱在怀中，知道他怕冷，用自己身上的温度来包裹着滕析言。
“没猜错的，这边沿河流走下去，有一个小型补给站，那里有信号接收器，可以联系总部。”
现在手环不能用，但他之前观察过这里的地势，沿河流上去是一个小型补给站，但因为这边的任务和出事率较低，小型补给站的设施常年没有使用，澹台曌他们也是抱着碰运气的决定前往这个地方。
滕析言问道：“总部的那秦首长，你很熟吗？”
苍明烛沉默一下，回答：“还行，年轻的时候在军校，他是我的老师。”
“为什么你要加入异端？”
苍明烛抬头望向湖面，声音很平静：“因为我的母亲，被某种试验变异物种杀死了。”
滕析言心里一骤，“对不起。”
苍明烛握了握他的手，唇角扯出一抹淡笑：“没事，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母亲的照片你见过，很美丽的女人，她和你一样，很厉害，是个研究人员。”
滕析言一愣，“是吗？”
“嗯，其实异端存在那么多年，就是为了处理那些试验变异体逃出的变异物，一切的起因不在01研究院，而是方舟的研究所的一个研究团伙。”
苍明烛把他抱得更紧了，头轻轻地嗑在他的肩颈，水流声很急，两人的身影依偎在黑暗中。
“苍上将，我的父亲，从我八岁开始就让我进入军校跟着秦首长，十三岁那年秦首长告诉我我母亲去世了，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是被逃出的试验变异体杀死的，他问我愿不愿意加入一个专门处理这些变异体的军队，我答应了。”
“十六岁的时候，我的军衔就已经达到了上校，我追查一只逃跑试验变异体的时候，发现了01研究院，正在做人体试验，编号057的一个小孩子，被扔在狼群，被迫跟狼群厮杀，我救下了她。”
滕析言呼吸变得缓慢：“望希吧。”
苍明烛点头：“对，但那时候她已经是一个成功的实验体了，我将她带走了，并且告诉了秦首长这件事。”
“当时还有一个和她差不多的孩子，身上拖着一个两百斤重的石头，幼小漆黑的脸上带着彷徨，秦首长告诉我这两个孩子我可以带走，将他们训练成我的左膀右臂，在以后异端的地位可以变得更高，并且有必要的时候他们会保护我。”
“站在01研究院门口，看见他们抬着一个男孩子，奄奄一息，做人体试验的主刀手柏里斯，他站在我面前，笑着跟我说，让我把这个失败品也带走，他的实验室不需要失败品。”
“我带着三个不正常的小孩子回到家，他们没有名字，没有家。”
滕析言握住苍明烛手，掌心的温度漫延：“但是你给了他们所有。”
“秦首长，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是他也不能阻止01研究院的人体试验。”苍明烛声音很平静，“他做出的贡献很多，他可以为了一个快死的队员拼命杀死实验体，那队员死了，他也差点死。”
滕析言点头，既然苍明烛都说他好了，那他姑且也认为秦首长是好人吧。
但转念想了想，滕析言道：“但现在局势不同了，他不会为了一个人去牺牲性命，如果他没变，但他现在会为了人类的延续，而牺牲异端队员的性命，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