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人的善良,在这群最底层的木匠身上,别发挥的淋淋尽致。
李钰兴趣勃勃的拉着库房管事,要去查看木料库房,
到了库房才吓了李钰一跳,原来二狗所说的库房,不是一间房,而是一个老大的院子,里面十几间房屋里全是木材。
李钰都看傻了,指着里面问:“孙管事,怎么府里如此多的木材?”
孙管事见问,立马回答:“回郎君的话,大户人家里,家家都会储存木材的,以准备嫡庶子,分家建房所用,这些木料并不贵重,像郎君所说的那些金丝楠,在川蜀一根也就三五百文,只是要运出来,人吃吗嚼的,所以便贵上一些,
如果郎君需要,咱们可以在农闲的时候,安排奴仆庄户,去川蜀之地,再运上一些回来,如果想要重新修缮一遍府邸,少了可不行,至少得两百根以上。
此去蜀中不过八百里,加上采伐,运一趟也就三个月足够,且川蜀之地,这种金丝楠木材甚多,而且便宜,庄子里的庄户,又不需银钱打发,只管吃喝拉撒就行,”
听了这话,李钰顿时就不怕了,府里的几十根金丝楠,大可以随便用,不够了再去运一些就是,反正自己才十四岁,有的是时间,再加上府里又不缺钱。
孙管事又道;“这些都是建房的正经材料,数十年都不会变形,十分耐用,但是,如果大力修缮府邸,这些木材根本不够用,如今郎君执掌府邸,也应当出去采购了,
啊郎本来要再使人出去采买的,却旧伤迸发,走了。
小人近日,正要找郎君禀报此事,府里已有七年没有采买木料了,还请郎君明察。”
“哦,这样啊,爹爹也准备出去采买了?本公子可以使人出去采买,只是却要何人去呢?孙管事这事你可知晓。”
“回郎君,郎君不必忧虑,自来府里采买木材,都是固定的庄户,郎君只通知王家娘子登记在册,再使账房支出银钱和粮食,候三郎通传下去即可,府里每隔数年就会出去采买木料,庄户们都是老熟了的。”
这孙管事为何如此热心呢,因为他是管理木料库房的,库房里眼看木料越来越少,这次看架势,又要用掉很多,等库房没有了木料,自己这个管事的还管啥?
他家三代人都是木料库房的管事,如今不做管事和失业有何区别?
所以这孙管事,比任何人都关心木料的采买之事。
李钰想了想咬着牙说:“好,这几日本郎君便与两位娘子说与此事。”
听见家主答应安排,这下孙管事放心了,也踏实了,
他知道,虽然王家娘子掌管府里一切事务,司徒家娘子管着账房,但是只要郎君点下头,采买的事立刻就会被执行,这府邸的一切自然还是郎君说了算的。
作为家生子奴仆一派,这孙管事还是对王可馨和司徒云砂多少有些抵触。
李钰想了想又说:“关于采买木料之事,某家并不抵触,只是这次某家要汝亲自出马,由汝负责一应事务,毕竟汝熟悉各种木料,又是库房管事,到时候一定要将蜀中的金丝楠多运一些回来。”
孙管事听家主同意采买,还让自己负责此事,顿时哭笑不得的道:“郎君,这木料库房的事,本来就是小人负责的,府里百年来的木料采买,全是小人曾祖父,祖父,父亲,和小人负责。那些外人…老太尊,啊郎也不放心。”
李钰一听,人家原本就是负责此事的总经理,也觉得尴尬,脸上发热,又强自辩解:“某家是说,这次你要多弄些金丝楠回来,一趟不行就两趟三趟,如今大唐已无战事,一年可以多跑几趟嘛,总之某家要很多,这种木料,”
“诺”
“不知郎君需要多少,倘若一次不超过一百根的话,咱们之前的老路子,就够用,如果超过这个数,就得在几个庄子里,再组建一支队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