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布身份的事情,谢让全部包揽,由着京城传出去还需要些时间,他从中进行了干预,短短时间内,江南也得知了。
戴良淳命人快马加鞭送了信来,赞美一番还不够,并在信末委婉暗示,若是有需要,可以挑选些教书好的女夫子送来京城。
云清拿过一看:“可以啊,现在学堂正缺夫子。不过考虑到大家可能有意见,到时我和学官们商量出份试题考考她们。”
教学生证明的方法太慢了,出题一考,实力怎样就见真章了,堵住悠悠众口,一了百了。
是云清的做事风格。
谢让一笑:“我马上就让人回他,早点把人送过来。”
近来天气有些热了,云清的体温偏低,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谢让往身边一贴,热度就一阵阵袭来,忍了忍,她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把谢让往旁边抵了抵。
谢让瞪大眼睛:“太傅?”
他看出了云清动作中不易察觉的嫌弃,但是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有点热,不要靠我这么近。”
云清打破了他的幻想,主要是谢让长大后她有意避嫌,从前也没有靠近过,偶尔几次谢让的处心积虑挨近也很短暂,她如今是真的有点苦恼了。
“太傅就是嫌弃我。”谢让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冬日的时候太傅就不会如此。”
一些细节有迹可循。
谢让长大后察觉到了云清的疏远,却发现在冬日他为她暖手时,就从来不会避开,现在想来,可不就是把自己当现成的暖源来用吗?谢让身上火气旺,冬天夏天都一样,待遇却截然不同。
云清哑言。
她还真是这么做的,找不到反驳的话。
犹豫半晌,她正想伸自己的手过去,容许他牵着,谢让反而先提出了建议:“正好暑热,不如搬去行宫住住吧,那边会舒适许多。”
行宫靠着山,往些年热起来的时候,也会去行宫住一段时间,重臣会跟着一起去,今年五月一直下雨,到了六月竟然提前热起来了,天气诡异变化不定,应当是与天灾有些关系,好在现在已经被巧妙避了过去。
云清对这个提议表示很心动:“……那就去吧。”
她答应了没一会儿,猛的反应过来:“谢让,你到底是为了我考虑,还是别有图谋啊?”
谢让是皇帝,当然可以不拘泥于礼法,他想什么时候出宫就什么时候出宫,从皇宫到离家有段距离,到了行宫可就换了境况了,房间怎么安排还不是他说了算吗?
云清语气幽幽:“我看你就是嫌麻烦吧。”
谢让脸皮厚,被戳破不影响他的好心情,先前的郁闷全然一扫而空:“太傅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了。”
云清的好习惯他了然于心,发现了也不会反悔,目的达成就好,过程怎样不重要。
云清掀起眼皮,定定看了他眼,含着笑意:“没关系,我不反悔。”
总有人会想反悔的。
被反将一军,谢让顿了下,心中生出淡淡的异样感,然后在云清温和的笑意中,很快又被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