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此刻的场景太过静谧,恍惚之间,云清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候,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动作已经快过脑子点了头。
大概是刚从外面进来没多久的原因,谢让的指尖还带着些许凉意,但是触碰到皮肤的时候,却莫名让人觉得很舒服。
皇帝陛下很贴心,帮她按摩的力道恰到好处,不消片刻,头疼的症状果然渐渐缓解了些。
云清想起了一些往事,笑:“以前你年少,喝了酒也会头疼,那时还是我替你揉的。”
【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时间不等人,兜兜转转,云清来到这里也许久了,久到已经完全习惯了这边的生活。
曾经她以为历史上遥远的人物,全部在她身旁,历史更迭改变,最终她也成为了历史的一环。
云清勾唇笑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谢让幽邃的目光,以及落在她身上沉沉的情绪,属于帝王的攻击性,在此刻全都展露了出来。
只是身处其中的人,还不知道。
谢让捉摸不定地笑了下,忽然停下了动作,手指往下滑,最后慢慢落在了云清的脖颈处,他倾身过去,嗓音低缓:“可是太傅,朕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小孩了。”
幼时的小孩,对于周边所有的人都是不信任,能听到云清的心声,是他的底气,所以他想离这份温暖近一点,再近一点。
可此时的谢让明白,身为帝王,如果注定要与身边的人渐行渐远,那么想要什么,就要自己去争取,最后牢牢抓在掌心。
他爱重云清,所以希望,最终云清能够是心甘情愿留下的。
“我知道。”
然而云清的回答,令他意外了。
烛光跳动下,云清的目光有些混沌,声音却轻而笃定:“祈安,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在我面前,从来、从来就藏不了情绪。”
说到最后,云清又有点想笑了。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一次次选择留下来吧。】
戾帝谢让,是史书上的暴君,执政期间造了无数严酷刑法,将那些个墙头草全都丢在诏狱走了一遭,因此受到谏官抨击,史书上也被编排一笔。
但在云清面前的,只是个纯良的少年,他会因为丢脸而恼怒,会央着云清给他生辰礼物,会在过节时陪她一起看烟火……这样和史书上记载完全不同的人,怎么能让云清狠下心来离开呢。
所以她才想要再等等。
至少要看清,羁绊她的感情是什么。
酒意上头,大概真的因此打开了云清潜藏的心扉,让她吐露了些一直被埋在心中的情绪,脆弱夹杂着混乱,被谢让尽收眼底。
手下的动作蓦然用力了些,似乎要将那片白皙的皮肤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但还克制着,没有让自己真的使劲。
谢让盯着她,感觉仿佛理智都已经处于了一个岌岌可危的边缘,他轻轻磨了下牙,沉沉道:“太傅,是你太惯着我了。”
所以他的野心才会膨胀,才会想把天上月占为己有。
酒意熏着摇摇欲坠的理智,云清的睫毛颤了颤:“也许吧……”她分不清了。
旋即,在下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下颚被人轻轻捏住,少年帝王呼吸略微急促地倾覆而下,贴上她的唇瓣,然后迫不及待撬开了齿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