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见。”叶绵绵礼貌地回。
他们走远，叶绵绵的脸上才露出落寞来。
这叽叽喳喳的戏曲根本听不懂，又是坐在第一排，后背都要被那些对她好奇的人盯穿了。
索性起身，慢慢地离开，人群吵嚷声越来越远，偶尔听见几声鸟叫。
一片桃花林，桃花早就落败，结了些没大成熟的果子挂在树上。
纷杂的脚步声追过来，叶绵绵转身去看，只见两个人满脸都是笑容地向她走过来。
一男一女，约莫五十多岁，身材很瘦，但是眼光透着精明。
“这就是五奶奶吧？五奶奶好。”中年妇人上来就叫奶奶，直接把叶绵绵叫呆住了。
“五……奶奶？”叶绵绵怀疑自己听错了。
中年男人也跟着亲热地叫：
“五奶奶好，您年轻，不认识我们，我们是从邵城来给老妇人贺寿的。按辈分，我们应该叫您一声五奶奶……”
叶绵绵躲开中年人的鞠躬，急忙指路：“老夫人在迎慧厅，你们往那边走就行了。”
“刚刚已经见过了，我们是专门来见您的。”
中年妇人又说：“说起来我们也是司家直系子孙，虽然出了五福，但也经常跟家里走动，就是老夫人忙，很少见我们。”
中年妇人走近叶绵绵，还想说什么。
突然出现一个人把叶绵绵拦在了身后。
“隅少爷？您这是……”中年男人悻悻地后退了退。
司隅冷着脸，直接说破：
“司家子孙出了五福就可以交股，自力更生了。这么多年，你们拿到手里的积攒下来，应该可以做一些足够糊口的营生。这是祖上留下来的规矩，不管你们找奶奶，还是找小婶婶都改变不了。”
中年夫妻彼此望了望，最终还是叹气，离开了桃林。
叶绵绵从司隅身后走出来，对眼前这一切莫名其妙。
完全没有从那个足够做她奶奶的人，叫她奶奶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司隅笑着替她解惑：“不用新奇，别说叫你奶奶，就连叫你太奶奶的人也大有人在。”
叶绵绵看他今天依然一身高定西装，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模样。
还是没什么好感。
“谢谢你啊。”道谢还是应该的。
司隅笑笑，忽略掉她眼中的疏离。
“小婶婶没在前面陪着奶奶，一个人在园子里转，小叔叔放心？”
提起老夫人叶绵绵就觉得没劲，懒懒地回：“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园子里还能有野兽？”
叶绵绵心里翻白眼，抬脚就要走。
“野兽倒是没有，不过咱们家这园子前前后后也有两百年的历史了。小婶婶应该看过不少古旧书籍和旧时异志吧？旧社会时制度严苛，尤其对女子格外不公平。受了委屈的丫鬟佣人，小妾婢女，病死屈死的不在少数。对了，据家里的老佣人说，这片桃林就不太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