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野不给路卿说话机会，转身离开病房。
路卿：“......”
算了，先吃一块巧克力垫垫肚子吧，太饿了。
——六楼。
哪怕是半夜，这层楼此刻也挤满了人。
很多病人和家属以及医生护士都来了。
“是不是真的啊？那可是植物人，我第一次听说植物人是可以好起来的。”
“院长和吴大夫都来了，听说陈教授都被惊动了，都往这边赶来。”
“奇迹啊。听说这位植物人已经六年了，没想到还能重见天日，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病房里。
值班医生和院长反复给路天衍检查，最后还问路同志1+1等于几，又问路同志认不认识路景东他们，得到的答案完全没问题后，院长激动啊：“路同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病情完全好了，只要再恢复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过回去最好做一下复健……”
“谢谢院长。”
路同志说话声音很轻，但眼神很有力量，炯炯有神，一点也不像是昏迷六年的病人。
等所有人离开病房，只剩下路家兄弟俩后，路天衍才看向路景东，“你妹妹呢？我怎么没看到她？”
闺女治疗他的时候，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他也很清楚，他能醒过来，完全是他闺女功劳。
他本以为醒来睁开眼看到第一个人就是闺女，没想到等这么长时间也没看到她身影，他甚至怀疑，他听到的声音，是不是幻觉。
“她.....”
路景东在组织语言，路天衍一听慌了：“她怎么了？”
路景西：“爸，她累了，在五楼睡觉呢。”
路景东点头：“我们坐火车坐了四天三夜，在火车站也没办法好好睡觉，小妹到了这边，就困的不行，我们就让她先睡觉了。”
路天衍根本不信他们的说辞，但他也没继续追问下去，他等天亮了，再问情况。
“坐，我问你们一些事。”
两个人听话坐下，就听路同志问：“我沉睡几年了？”
“六年。”
“......都过去六年了。你妈呢，她这次不来，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房间里顿时陷入安静中，安静到，能清晰听到三个人的呼吸声。
路同志见他们俩沉默，预感不妙：“说话。”
路景西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闷声哭泣。
路景东擦掉眼泪，看向自家老爸：“爸，您要不要先吃点东西？稀饭能吃饭吗？我去给您弄点。”
路同志大脑嗡嗡响，他们这反应已经告诉他结果了。
他沉默好久，才开口：“告诉我实话，我能承受得住。”
路景西猛吸一下鼻子，看到路同志：“爸，是小姨，她跟刘姨两个人把妈推进水库里，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妈已经走了。”
路天衍双眼一黑，差点跌倒在床上，还是路景东反应快，扶住他。
“爸，您先躺下来，这件事，我慢慢跟您说。”
路天衍一下子苍老许多，他双眼空洞，望着屋顶木然道：“走了多久了？”
“四年。”
路天衍闭上眼睛，声音带着颤抖：“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