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九个哥哥，也想跟着你一起去春秋历练一番。让我请求你把他们带上，可不可以？”
“好事儿啊！既然你的兄长们有次雄心壮志，那我们就是一路人。一起，一起！”
蚣蝮听罢，高兴得大跳起来，随即张开嘴，一条一条小龙从蚣蝮口中蜿蜒而出。囚牛、嘲风、睚眦、蒲牢、狻猊、赑屃、狴犴、负屃、螭吻乍见这阆苑叠翠、灵山蕴秀，一时兴起，都径直腾空入云，四散飞去。
一时间，终南山龙举云兴，瑞气蒸腾。
?……?……?
向晚时分，纪能端坐无量洞山顶，修炼《暗炁经》。对于这暗能量的体察和吸纳、炼化，纪能现在大有进境，相较于王多鱼也不遑多让。至少达到了五观可感，六意可察的程度。
“小友大能也！真令老夫大开眼界！”一位头戴花头冠，身穿太极道袍，手拿拂尘的老者脚踏菡萏祥云，款款飞来。
纪能睁开眼睛，只见老者青莲托体、垂手白光、顶现庆云，周身弥漫仙气，一副鸿运当头、崇高神圣的仙人模样，当即抱拳失礼，“仙翁谬赞过誉，小子不敢当！”
“你这练气修士，即便那仙界以修能为傲的所谓天骄之流，恐怕也是只有被碾压的份儿了。”老者神色和蔼，声音浑厚。
“敢问仙翁，可就是这巍巍终南？”纪能再次双手抱拳，以示礼敬。
“然也！自从2500年前，函谷关关楼上亮起了那一盏光焰黯淡的青灯，我就决定不再回归仙界，我要和那盏青灯一起，成为照亮人类文明进程的不灭光焰。”
“多谢仙翁赐我‘封妖谱’，我即将赶赴春秋，保卫老子，否则怕是您老再也见不到那盏青灯的光焰了。”
“所以，才有我这次冒然到访。这下界流仙浪神不少，大都在这终南山归藏。我来，就是想告知小友，尽可安心去完成你的使命。这下界，我会调遣这些流仙浪神，尽一份守土之责。”
“如此，多谢仙翁大义。”纪能第三次抱拳行礼。
“惭愧！这凡间多苦难，齐首向功名。大都是些‘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之辈，之前我们不是畏首畏尾，只是未到真正的生死关头，是以观望不动。还请小友见谅则个！”
“仙翁言重了，若遇灭界之危，还请仙翁出手义助！”
“义不容辞！”终南山一甩拂尘，纪能面前，竟然现出一副画。
画上，一只鸟站在一根树枝上面，一目紧闭，一目圆睁怒视，嘴巴紧闭不动。画上题词曰：世味尝来浑是蜡，莫教开口向人提。
纪能见状一笑，也随手挥出一副画图。画上，渔人提着竹篙，呵着冻手，船上风雪凄迷，天上冷月空悬。画上也有题词曰：画家不识渔家苦，好作寒江钓雪图。
“哈哈哈，好好好，妙妙妙！”终南山看向纪能的目光充满了复杂思绪，心道：这十五六岁的少年，何以对这人间之事，体察如此之深？
“我这有混沌青莲莲子一枚，见到那老聃，你可交给他，他自会与你方便。”说着，老者从袖子里拿出一颗莲子，泛着青光，一看就不是凡物。
“多谢仙翁，小子还有一事相求，还请仙翁玉成！”
“小友请讲！”
“不出十年，这下界即将一统。我已做好重划九州、再铸九鼎、道一天下的准备。届时，妖修可前往妖州，即今日之非洲，那里水草丰美，灵气浓郁，更加适合妖修存续。敢请您老动员这终南山妖修，带头前往。”
“哈哈哈，好说好说，天下一统，万灵归心。这都不是事儿！”说完，老者拂尘一甩，悄然隐去身形。
这正是——
盛德闻中夏，黎民望彼苍。
少留临宇宙，未必愧成康。
宗社千年恨，山陵后世光。
神游思下土，经国意难忘。
【方孝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