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叔!”
李秉承还以为她在帝都,听到女孩这么急切地叫唤,以为她在时家被为难,厉声道:“怎么了?是时———”
“从年桦的那个能录音的胸针,您有见过长什么样吗?”
“…嗯?”
李秉承没想到她问的这,“…见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徽章钻石胸针,很旧了,从年桦只说那段时间经常有人找你爸的事,所以你妈才会弄一个这个,以防万一留作记录,录音的东西藏在那个钻石的里面。”
同样是藏在钻石里!
“怎么了?”
穆以姌心脏狂跳,她深呼一口气,说:“承叔,你说会不会我妈她...早就知道齐萩琳和温家利用Saorsa做交易,而且...很有可能录下了交易的过程!”
李秉承一惊:“什么!”
穆以姌却没再多解释,而是问:“承叔,齐萩琳现在在哪里?”
“我在海市各个通道口都有人,没发现她,她肯定还在海市,赫连歆被收监,她母亲因为是 hg 理事连来都进不来国内,现在根本没人帮齐萩琳逃走,就是不知道她藏在哪。”
她盯着自己手上的录音,目光下移,深暗晦涩:
“我有一个办法,能让她主动出来....”
............
十分钟后,穆以姌挂了电话,她下意识摸上脖颈间的骨灰项链,珍爱地摩挲许久,等心跳缓平,才从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是她让人照着以前的照片复原的丛年桦那枚胸针。
还有一样…
穆以姌屏住气,举起那个剔透的物式,毫不犹豫地砸在地上。
“砰——”
——
“砰!”
温早嗣狠狠将水杯扫在地上,他瘦骨嶙峋的皮吊在眼珠上,恶狠狠道:
“姜雯!你是疯了嘛!”
病房里一片狼藉。
姜雯护着温清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王芬芬有个儿子,你想用他的肾做供体是吧,想得美!”
王芬芬崩溃的哭叫还在手机那头嗡嗡的响:
“早嗣!他们让鹏鹏吸毒!他才15岁啊!姜雯!你会遭报应的!!!”
姜雯满不在乎:“哼,怎么你不知道他还帮那群外国人偷运毒?用他贩毒赚的钱,抽他贩的毒,有什么不满足的!”
“贱人!贱人!怎么办啊早嗣!怎么办啊!”
“鹏鹏!鹏鹏!不能再抽了————”
温早嗣听得心肌梗塞,把电话挂了,他被气得血压上升,连呼吸都喘不过来,从温氏被赶出来那天,他直接被气回了监症室,而温成孺再拿到穆以姌更改温氏名字的审核书时,更是怒火攻心,到现在都还在床上浑浑噩噩。
而温清语跟姜雯母女,在挣扎和闯入温氏又被赶出来几次之后,终于认清自己不但没从温早嗣那边讨来好处,连两个人原本手上的那点股份也早就被温早嗣作对赌协议压了出去!
大难临头各自飞,在这时候的温家彻底具象化。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温清语看着自己父亲狼狈的样子,一点也不觉得心疼,她就应该早一点发现这个男人出轨在外,还有一个那么大的儿子,谁知道他这些年给那俩母子转了多少资产!
她将一张内存卡丢到温早嗣面前,阴狠狠道:“这个爸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温早嗣一下就想起温清语放过的那段录音。
他抽气:“你——”
温清语:“你跟时攸隰签约的时候,还控着那些网商链和加工厂的管理权,我要百分之八十的分红!”
“你还不如去抢!”温早嗣一口血都要呕她脸上,“敢打你老子的主意!没有我!你这温家大小姐能当这么多年吗!现在还想抢我的钱——”
“可是,爸。”温清语笑嘻嘻地把配型报告搁在他面前,“现在能救你的,就只有我了,你这个唯一的亲女儿。”
温早嗣脸都青了,“你这是在威胁我!是老子生的你!你这个贱种!”
“闭嘴!”姜雯直接甩了他一巴掌,这个时候,姜雯才敢把这段时间积压的郁愤全爆发出来。
“你生个屁!就顾着爽的东西,白得了一个女儿!从我肚子里掉出来的肉!你有什么资格骂她!”
“温早嗣!我跟你的时候,你就是个端菜的啊!”姜雯说得声泪俱下,她自认对别人自己确实不算好人,但她唯一没有对不起的,扪心自问,不是温清语,而是温早嗣!
“我陪你从一个服务员到温家!跟你住出租吃泡面!就这样的条件才怀得清语!结果你呢!那小子15岁了!你刚进温氏就出轨了!有把我们母女俩放在眼里吗!”
姜雯破口大骂,甚至将带来给他吃的药膳掀到温早嗣身上,“是你对不起我们!你跟你爹一样!老畜牲!活该遭报应!别吃!都别给我吃!我看看你没了钱,那小三和你那好儿子会不会管你!”
“你可搞清楚了!你婚内出轨!我现在要想离婚,让你净身出户都可以!”
“清语!我们走!”姜雯撂完狠话拉着温清语要离开这混乱的病房。
温清语不不忘提醒温早嗣,“爸,你可别想着跑,大不了我就把你跟齐萩琳这些年干了什么都捅出去,穆以姌那里肯定也不会放过你,没有人能救你,除了我。”
“你的手术不能再拖了,想好就给我打电话吧。”
“你!你们!别想走!”温早嗣想去追,可没走几步他就软了身子,这次连扶他的护工都被姜雯给辞了。
温早嗣踉跄地撑在椅子上,狠狠喘息,最后哆嗦着手接电话。
他死气沉沉的眼睛盯着那两个人离开的背影,浑浊的双眼闪过狠戾。
“喂…他们下去了。”
“你答应我的事还…还算不算数?!”
对面的齐萩琳冷笑:
“放心吧,只要我能逃出去,只要能把温清语手上的录音毁了,你想要多少干细胞我都能给你找来,多新鲜的都有。”
“…”
温清语跟姜雯下到停车场,姜雯拉着她絮絮叨叨,“你爸绝对会把分红给我们的!他现在什么都没了!要嘛死监狱里要嘛苟且的活着,傻子都知道选哪个!你不要担心,这边我来应付!”
“我们现在去陆氏。”
温清语猛地甩开她的手,“去陆氏干什么?”
姜雯很急,“当然是让他帮你啊!网上那些风言风语没个大碗出手是止不住的!只要拿你们订婚威胁他——”
“我跟陆庭弋已经掰了!他现在躲我都来不及,妈你还要我上赶着求他?!我有那么贱吗!”
温清语一想到前几天陆庭弋跟她说的话就想笑!
这样窝囊的男人,也就只会动动嘴皮子,她才不稀罕!
她就不信靠自己,拿不到想要的所有!
“哎你这孩子!现在除了他还有谁能帮你!你想要把温氏拿回来!就必须去!不能便宜了穆以姌那个贱人!”
温清语跟她拉拉扯扯,烦得不行,“那还不是因为你们!都是你跟爸干得傻逼事!把人直接送到时攸隰床上!她能不往上爬吗!”
“当时要是让我去!现在还有这些什么事!都怪你,妈你真是蠢死了!难怪这么多年都没发现爸出轨!”
姜雯痛心疾首,“那个人是个神经病!是个疯子你知道吗!我怎么能把我的女儿推火坑里!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
“不行!你必须去求陆庭弋!现在只有他能护着你——”
温清语被她拽着往前,就这时,手机响了,她一看,好死不死居然正是陆庭弋。
冷笑着看它响了几声,温清语还是接起来,对面依旧是劈头盖脸的责骂:
“清语,你在哪!”
“陆庭弋,怎么?又来劝我自首了?”
陆庭弋声音压着肃怒,“清语!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我说过了,只要你带着录音去自首,好好劝伯父伯母去跟姌姌道歉!我会去求她———”
“求!求!你求个屁!”
温清语彻底投入对话,根本不看姜雯拉着她走过相交转弯车道。
也看不见死角处忽闪亮起的诡异车灯。
“我告诉你陆庭弋!轮不到你来可怜我!想让我跟穆以姌道歉?做梦!”
“你告诉穆以姌!她害我失去的,我早晚找她讨回来!别以为有时攸隰照着就可以———啊!”
强烈刺目的光亮瞬间涌进双眼,温清语来不及反应,只听见牵着自己的姜雯尖叫一声,而后巨大的惯性带着她俩一起摔了出去。
她恍恍惚惚撑起身子,浑身剧痛,这比上次被穆以姌的车撞到还要痛,眼睛因为曝光,只能看到一小块东西,她看见姜雯躺在不远处呻吟。
“妈…妈…妈你没事吧!”她吓坏了,刚要爬到姜雯身边去,面前挤进来一双腿。
十分钟前她还笃定正在那个阴沟当老鼠不敢见人的齐萩琳,此刻面无表情地出现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