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许多，女娲只笑着问：“然后呢？”
女娲长长的蛇尾一甩，将她身侧的那堆高高的石头击成粉末。纷纷扬扬的粉末落下，又在碰到女人们前，被女娲的蛇尾卷走。
她的脸上都是促狭的笑意：“你现在已经达成目标了，然后呢？”
艾草思考。
女娲的尾巴尖儿晃了晃。天空往下压了些，再被尾巴尖不耐烦地撑了起来。
女娲说：“你现在已经找到可以一起对抗他的同伴了。”她闲适地掰手指，“他也死了。”
艾草眨眨眼。
女娲继续说：“那接下来呢？你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留恋吗？”
艾草犹豫着点头。
“也就是说，你现在还不能死？”女娲失望地叹了口气，“那你还没有做完全部的事情。”
她的兽瞳平静地盯着艾草：“你还想做什么？”
还要做什么？
艾草认真地梳理想法。她现在已经是“王”了，她麾下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
女人们负责重要的部分。
她们耕作，经商。小小的个体经济在这片土地上萌芽。
男人们负责些不重要的。
他们种树，栽花。为女人们提供情绪和情感价值。
在她的治下，人们过得都很开心。
她还需要什么呢？
艾草有点儿困惑地问：“……我需要一个继承者？”
在她身侧的女人们神色各异。
她们听不清女娲说了什么，但能听清艾草说的话。
女人们都知道，姜艾现在还很年轻。她正值壮年，还会在她的位置上活很久很久。
她要现在就找一个继承者吗？
她会在哪里找到她的继承者？
女人们都是从战场上厮杀过的，一些族落虽然都被母神赐了新的姓，但也难忘记那些前仇旧怨。
毕竟不是换了个人，只是换了个姓。
姜艾不提，她们还能当过去的仇怨不存在，大家一起和和气气当姜艾的手下。
反正大家都是母神的血脉，有了什么矛盾，大家都去母神石前忏悔喝好就行。
但既然现在，姜艾明晃晃地将这话说出来了，那她们自然不能不多心，认为这是在提点什么了。
女娲轻声笑了。
她说：“之前我曾说，我和你的那些小朋友打了赌。”她善意地提醒艾草，“就是那些女主们。”
艾草点头。
她记得这事。
当时她在逼迫小男孩画姬族的地形图，没来得及思考光团的这句话。等她反应过来了，她脖子上的吊坠又开始发热了。
吊坠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艾草问：“是什么赌？”
女娲笑弯了眼睛：“是你会不会将这个世界……”
她随意挥一挥手，说：“带离既定的路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