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的皇亲贵族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穆王的嘴角显些没气歪了,要补缴赋税,穆王府也得出不少钱。
“就算赋税的事儿解决了,可我们的军粮,没有军粮,军士们不能打仗,军心不稳啊。”
穆王不肯善罢甘休。
“圣上,臣已经准备了两个月的军粮。”
独孤鹜并不理会穆王,只是向永业帝禀告。
“两个月,那可远远不够。”
永业帝看了眼一旁的鸿胪寺卿花无伤,花无伤摇摇头。
穆王的军队共有十万余人,最近还在招募新的军士,粮草先行,是出征前的规矩。
按照常理,至少也要准备三个月以上的军粮,还有半年的军饷。
独孤鹜作战经验丰富,不可能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除非他有意阻挠穆王行军。
“独孤鹜,你分明是有心刁难,两个月的军粮,你打发乞丐?”
穆王怒声质问。
他跪在永业帝面前。
“圣上,不是微臣不为国效力,实在是小人得志。有些人见微臣得了军权,心有不甘,暗中阻挠。这仗,微臣无能为力,还请圣上另请高明。”
“穆爱卿何出此言,你起来,军粮之事,朕定让独孤给你个交代。”
永业帝目光深沉,睨了眼独孤鹜。
“独孤,你熟读大楚律法,你可知,‘废令’该当何罪?”
官员办事不利,为“废令”,废令者,轻则罢官,重则流放。
穆王一听,眼底喜色连连。
他虽说已经得了军权,可军心不稳,大楚军中,有不少都是独孤鹜的旧部,独孤鹜不除,旧部就不会从命。
这一次,穆王借着军粮之事,刁难独孤鹜,就是为了斩草除根
面对永业帝的指责,独孤鹜却是心头冷笑。
他行军打仗多年,功劳如山似海,小小的军粮,竟要用“废令”之罪论处,永业帝啊永业帝,你是有多恨我?
满朝一片死寂,无人敢上前多言。
“五万军士为兵,五万兵士为农,边征战边屯田,同时修缮边境水利。两个月时间,用来种植可果腹的土豆、玉米,足以应付十万军士半年之用。此法,臣当年在边境曾经采用过,效果很好。至于招募新兵,边境百姓过了秋收后,就无事可做,可抽调用来当佃兵,军饷只需要一半,还可以帮助生产军粮。”
独孤鹜带兵打仗近十年,曾经也遇到过天灾人祸,户部军粮不济,他用两个月的军粮,扛过了十个月。
“边境如今是数国军士压境,你以为是你当年打仗时的一国?”
穆王没好气道。
那劳子的采天石一出,边境大乱。
各国都觉得大楚无人,想要趁此入侵大楚。
好几个国家,都密谋联合行军,穆王才会招兵买马。
“三个月,十三万人的军粮,这已经是底限。若是这点要求都做不到,那还当什么官。”
穆王睨了独孤鹜一眼。
他在户部可是有耳目的,两个月十万人的军粮,已经是独孤鹜这阵子筹粮的极限了。
他是无论如何也变不出那么多粮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