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厢搬到东厢,用了半天时间。
一想到不用住鬼屋,老夫人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十几年来,第一次对凤白泠母女俩有了笑脸。
南厢的母女俩却不乐意了。
公主府的厢房也是有讲究的,东南西北,东厢是主位,薛姨娘用了十几年,才反客为主,把凤白泠母女挪到西厢,没想到一晚上就被打回了原形。
凤白泠前脚才搬进去,后脚还要走了一千两,说是要请道士来驱邪加修补房屋。
薛姨娘还得陪着笑把钱拿出来。
“祖母也是老糊涂了,我看闹鬼分明就是凤白泠搞的鬼。”
凤香雪拖着伤腿,眼底笼着翳色。
“闹鬼之事姑且不论,不是让你找人看着,怎么还让她在别庄学会了医术?”
薛姨娘不傻,闹鬼可以故弄玄虚,老夫人被凤白泠救活,东方莲华病情好转都是她们亲眼所见的。
难道凤白泠真成了神医?
“夏竹那吃里扒外的,一定是她骗了我。”
凤香雪绞着手里的帕子,恨恨道
夏竹死了,春柳是个油盐不进的,那四年凤白泠到底经历了什么,算是死无对证。
“听说太后最近犯心口疼,圣上都砍了两个太医的脑袋了,都没治好,不如我去拜访太子妃,让她举荐凤白泠进宫?”
凤香雪可不信,凤白泠能比太医还强。
“你安排的周密些,她死归死,可别连累了你爹。听说楚都的赌坊开了博戏,赌毓秀院今年的春季考核。”
薛姨娘还是从凤若颜口中得知的。
先是毓秀院的院生们开了个头,再到国子监,随后城中最大的赌坊聚宝斋坐庄,人选也从凤白泠扩大到其他民间的女学生。
赔面最大的还是凤白泠,如今已经是一赔一百二,赔率还在涨。
“我听说二叔都偷偷去下了注,买凤白泠落选。娘,我们不妨也押一些?”
凤香雪一想到凤白泠要出大丑,顿觉腿都不那么疼了。
“过了秋,昭安就回京述职了,免不得要花钱疏通,这有五千两,你偷偷拿去押上。”
薛姨娘咬咬牙,把自己这几年攒得私房钱都拿了出来。
她算是想清楚了,凤展连的手被废了,没法做文章,儿子就是她的全部的希望,若是以后有出息了,还能混个诰命。
拼儿子,东方莲华就算是下辈子也比不上她。
午后,杏林春药行。
杨大夫正教训着药行新来的伙计。
“谁让你把今年新进的灵芝拿出来卖的,跟你说过了,仓库还有前年进的货先拿出来卖了。”
“杨大夫,可掌柜说,去年仓库里渗了水,那些灵芝都发霉了。”
新来的伙计愁眉苦脸着。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发霉了又怎样,外头天气好,你拿灵芝去晒一晒。”
杨大夫早就从凤展天那得了消息,杏林春早晚是要卖,他得趁着杏林春被卖之前,有多少捞多少。
“大夫,我家夫人最近头疼难耐,劳烦你帮忙看看。”
一阵淡淡的白沉香飘来,女子步履轻盈,走进杏林春,身旁的嬷嬷开口问道。
“听这谈吐气度,还用了上好的熏香,必定是大户人家!”
杨大夫眼瞎了,可耳朵鼻子还好得很,见有大主顾,忙换上谄媚的笑。
“夫人请,我这就替您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