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看着自己身边的窗外风景。
现实世界中，七中的老校区远离市中心，学校被一圈高大乔木包围，一眼望去，全都是苍翠的颜色，好不舒服，但是现在，温妤只看见包裹着整个校园的浓雾。
这浓雾是漆黑的，带着不能忽视的血腥味，隔着玻璃看去，那边好像是拥挤着无数冤魂的巨大培养皿。
只是站在紧闭的窗户边，萦绕在鼻尖的味道已经是完全不能忽视的程度，这时候，温妤才真的意识到，自己是在怪谈之境，不能因为熟悉，而且看起来和谐的环境就放松警惕。
温妤倚靠在窗台边，侧头看着自己身边的卫斯，说：“你刚才说，你看见的人是蒋妩佳，确定吗？”
“嗯，”卫斯点头，非常确定地说，“我记得她身上的味道，她身上带着的香水味和孔诗妍一模一样，好像是孔诗妍给她们准备的。”
“嗯……”
温妤沉吟，手指敲在窗台上，缓慢的频率，细碎的声音，在她敲击的窗台外面，悄悄爬上来一根根黑色的，带着尖刺的藤蔓。
温妤身体稍微靠近窗户，顺着窗户往下看去，只一眼就看见了在楼下的孔诗妍。
她天生浅色的头发，在人群中实在是打眼，想不知道是她都难，更何况，她身上带着黑雾，站在一群如同行尸走肉之间的学生中，鹤立鸡群。
卫斯看着温妤的视线，自己也稍微靠近窗户，想要往下看看。
但温妤在她还没有靠近窗户的时候就拦住了她，并背对着窗户站直身体，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卫斯好奇的视线。
“别看了，我时间多，但是你之后不是还有晚自习，还要去吃饭，没有多少时间。”
温妤打断卫斯的好奇，不让她看外面的场景，同时在心里烦躁，这几个女生就像是被操控了一样，对自己阴魂不散。
温妤垂着视线，在卫斯看起来有些像是沉下了脸。
卫斯往后微微站了一步，然后说：“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能不能说。”
温妤听着她这样开口，暂时不管接下来她会说什么，下意识先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头上的摄像头。
对卫斯说：“等一下，我们换个地方。”
温妤说完，就带着卫斯走进了不远处的教职工洗手间。
站在水池边，确认监控视角照不到之后，说：“小声一些。”
卫斯点点头，说：“我昨天晚上在宿舍听见蒋妩佳和郑琪琪对话，孔诗妍好像是要离开了。”
温妤心中了然，然后问：“那你在她们的对话中，有没有听到她们提到孔诗妍将离开的时间？”
“有。”卫斯低头回想一下，然后说，“我听她们说，她们要在一周之内选好礼物，孔诗妍飞机的时间，好像是在下周末。”
温妤低头看一眼手表，如果是在半年之前的现实世界知道这件事，那就意味着自己还有至少一周的时间处理“洗手间事件”，但现在，她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时间自救。
而且，这一次，她也想改变在三个月后发生的事情。
她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想，也许是一时的怜悯，但她在听着卫斯有问必答地自己问题的时候，她的眼前都是在书架后卫斯浑身灰白的样子。
温妤心里叹气，没有再继续询问有关于孔诗妍小团体的事情，转而说：“我饿了，我想去吃个饭，一起？”
卫斯下意识就要拒绝，但是温妤却先她开口继续说：“晚了可能就没有我想要吃的了，快点。”
“哦，好。谢谢温老师。”
在温妤的坚持下，卫斯跟着她到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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