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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出去和村里其他姑娘一起割枯草的臧红带着两大捆的枯草回了家。
山上每大捆枯草给一文钱,她们这些姑娘要是手快的,一天能弄个六七捆,那也是六七文的进项。
比有些会绣工的姑娘一天在家里绣手帕赚的还多。
绣手帕一个也不过是一文钱的手工费,现在天冷,坐在家里绣手帕还要点着火盆,烟熏火燎的就不说了,一天最多也就绣三个帕子,这还是没有别的家务耽误的时候。
但凡多做点家务,耽误时间,一天就绣不完这三个帕子。
对比下来,还是割草划算。
臧红把两捆枯草放在院门边上,下午臧昆和臧江去山上的时候就能给带上山换铜板。
洗手进灶房的时候,臧母的午饭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其实他们贫苦人家,一般是不吃中饭的,特别是这都冬日了,外头也没什么活,基本就一天吃两顿。
但是最近因为山上招人干活,出的都是体力,各家也都为家里的劳力准备了午饭。
反正每天都有进项,也不差一顿午饭。
臧红掀开锅盖看到明显比往日少了一些的饭,诧异的看向臧母。
“阿母,阿父他们做的都是体力活,你做这么点饭不够他们吃的啊。”
“你阿父去了莫拉村,中午就不回来吃了。”
臧江是给那几个村子带去好消息的,不论中午到了哪个村子,都少不了他一顿饭,臧母丝毫不担心臧江饿肚子。
“哦。”听了解释,臧红也就不在意了。
她原先也担心的是饭不够,苏阿兄会因为不好意思吃不饱。
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还是她发现了,跟阿母说了,阿母才增加了每顿饭的量。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母女二人才把饭盛好,等臧昆和苏谨川回来吃饭。
可门响了,臧红迎出来,却只见到了臧昆一人。
“怎么就你一人?苏阿兄呢?”
臧红王臧昆身后看了看。
臧昆蔫蔫的,有些没精神的说:“苏阿兄以后都不来了。”
“啪!”
臧红手中盛着热水的木盆掉落在地上,溅起的水打湿了她的鞋袜和衣摆。
“什么叫以后都不来了?是,是他想起来了,离开了吗?”
从臧红见到苏谨川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属于这里。
可是苏谨川失忆了啊,她心中祈祷着苏谨川永远都不要想起来,这样他就能永远留在他们臧屯,她与他之间才有可能。
可是,她都说服了阿母暂时不要给她说婆家了,苏谨川怎么能不来了?
“不是,他没想起来,人家山上的贵人看上他了,把他留在山上了。”
臧昆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木盆,叹了口气,上前捡起木盆,解释了一句。
他就知道他阿姐眼里就没有他,苏阿兄不回来,他阿姐把热水泼地上都不给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