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万山轻抚苏予的脸颊，“予儿，你听我说，我知道雪凝找过你了……”
苏予看着莫万山身体正在消散的灵力，嘴角不断溢出的血迹，心中不由得慌乱，忙捂住他的嘴。
“你先别说话，那些事情以后再解释”。
莫万山按住苏予的手，恋恋不舍地轻吻，“我毁去合欢镯，伤了妖体根本，我要是再不说怕再也来不及了”。
苏予眼眶微热，她以为他对莫万山的感觉已经淡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涌出的一股情绪怎么也压不下去。
她扶着莫万山坐下，声音发颤：“好，……你说”。
莫万山凝视苏予，眼中满是浓郁的眷恋爱慕。
“两千年前，清泉派有个最小的女弟子，名叫纤柔，我爱慕她”。
“嗯”苏予低下头，这些雪凝都和她说过了，但听到莫万山亲口承认，心里仍有些酸涩。
“那时候清泉大师名满天下，座下有两位最得意的弟子，就是纤柔和止衡。”
“清泉大师本想将衣钵传给纤柔，可止衡因是男子，自视能力强大，瞧不上纤柔和清泉的女子之身，所以妄想娶纤柔为妻，自己坐上清泉派掌门的位置”。
“可屡屡提起，纤柔都不同意，那止衡就怀恨在心，私自修炼了不死之术”。
苏予听着莫万山和旧情人的过往，心里不觉纠了起来，但碍于他重伤之身，只得默默听他讲述。
“清泉大师知晓后大为震惊，止衡本就天赋异禀，那时候的实力已经和清泉不相上下，若是再修成不死之术，怕这世上无人能掌控的了他”。
“为了牵制他，清泉只得将希望寄托在纤柔身上，她传给纤柔定生诀，就希望她修成后能对抗止衡”。
苏予顿了下，她知道后面的剧情，定生诀需要处子之身，而纤柔的处子之身是被莫万山破的。
莫万山苦笑了几下，他看着苏予，强忍身体的不适。
“谁知止衡知晓了这件事，他本就对纤柔有非分之想，所以有日在纤柔修炼之后，给她下了药”。
不用解释，苏予都能猜到是什么药，必定是春药，既能得到她，又能破她的处子之身。
所以莫万山那次是救了纤柔？
说了许多话，莫万山忍不住咳嗽起来，胸口又是一阵血腥翻涌，忍不住又吐了几口血。
“你，你先别说了……”
莫万山按住苏予的手，目光灼灼。
“那日是纤柔来找我的，然后……“
然后的事，苏予知道，“我，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莫万山按住她的手更紧了，“我不后悔帮她的，哪怕事后清泉要将我斩杀”。
苏予低下头，她能感受到莫万山对纤柔的爱深入骨髓。
“纤柔知道这件事破坏了清泉的计划，所以答应转世。”
苏予眨了几下眼睛，上次雪凝也说到这里，苏予没有细想，若是转世那必定还能找到她。
莫万山眼神流露出深情，“她转世那日，在山顶盘坐，在她灵力全部散去时，有只蝴蝶落在了她的胸口，吸取了她的一部分灵力，成了妖”。
听到这里苏予猛地抬眸，蝴蝶，胸口。
她的目光移到自己的胸口，莫万山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苏予拉入怀中，手探入她的衣领，那只蝴蝶呼之而出。
“所以她的转世之身，胸口有只蝴蝶胎记，我找了她两千年，终于找到了”。
苏予嘴唇微动，眼眶温热，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滚落。
他说过的，一直都只有她，只是她从未完全相信过他。
说出这些后，莫万山如释重负，凄笑到：“予儿不会再怪我了吧”。
苏予身体僵硬，脑中无数念头纷涌而上，“那个男人就是止衡？而我……，是纤柔？”
她想到了，那只蝶妖就是陆亚宁，而止衡一直在寻他，因为陆亚宁身上的是纤柔的灵力，所以先一步找到了他。
莫万山微笑，眼中紫芒翻腾，却不断在逝去力量。
“为了对付止衡，清泉散尽了自己全部精力，但止衡不过陷入假死，现在他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你”。
苏予望着莫万山，原本俊美的脸满是痛苦，他强撑着和苏予说话，但看到苏予时，痛苦又隐了下去。
她心中一直设的屏障，在一瞬间崩塌，恐惧遍布全身，捧着莫万山的脸道：“你，你别死，止衡还在外面，我斗不过他的”。
说着她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这时候她才知道后悔，他一直护着她，希望她安稳过完此生，可她却偏偏不相信他。
“只，只有你……，只有你能保护我”。
一直以来坚强的苏予终于卸下了所有防御，所有委屈后怕倾泻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