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坐到方一鸣旁边，看了下方一鸣纸上的东西。
上面是一份摩斯电码表，看样子，方一鸣还是初学者。
江璃伸出食指，放在桌子上。
“长短，短短，短短短短，短长，长长长。意思就是‘你好’。”
江璃说话间，用食指敲打桌面，给方一鸣做示范。
“指甲敲桌代表短，指腹敲桌代表长。停顿一拍代表隔断。”
江璃的食指快速敲击，用指甲和指腹交替敲打桌面，发出了一阵有节奏的“嘀嗒”声。
方一鸣似乎很感兴趣。
他对江璃卸下了一些心房，也伸出食指，跟着江璃学起来。
江璃教了方一鸣不出十分钟，方一鸣便能够独立传递句子，发送信号。
“别敲多了，敲多了以后食指老喜欢敲，容易改不过来。”江璃欣慰地摸摸他的头，笑着提醒他。
方一鸣眸子晶亮，听话地点头。
“对了江璃姐姐，这么小众的东西你怎么会的？”方一鸣期许地看着江璃。
忽然听到这句，江璃心里咯噔了一下。
食指敲桌，摩斯密码。
敲食指这个小习惯跟了江璃这么多年，江璃又怎么可能忘记得了。
“是姐姐小时候的一位朋友教的。”江璃笑了下。
方一鸣露出震惊的表情：
“这么说，姐姐的那位朋友一定很厉害。他一定很聪明吧？姐姐你朋友考的是什么大学？”
江璃的呼吸一滞，心跳莫名漏了一下。
她下意识将手伸进了兜里，摸了摸口袋里的发光珠。
发光珠还在亮着，感受到江璃的触碰，发光珠在隐隐发烫。
“嗯，他很聪明，他考的是华清。”
江璃眼眶有一点点发热。
她苦笑了一下，回忆起了小时候的场景——
课间休息时，小江璃趴在桌子上睡觉，不想与人说话，也不想跟同学交朋友。
自从母亲过世以后，小江璃便一直是这幅消沉的状态。
而小江璃的旁边，小瘸子正一本正经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哒哒哒，哒，哒哒……”
小江璃被吵醒，烦躁地抬起头来：
“喂，小瘸子，你没事敲什么桌子？没看到我在睡觉吗？吵死了。”
小瘸子停下手，有些不好意思，“对、对不起，我只是对摩斯密码有点感兴趣，想练一下。”
小江璃皱着眉头抱怨：
“学什么密码啊学，你只是个小学生哎。再加上你想考的华清大学又不需要你学这玩意儿。”
小江璃吐槽完，又继续趴到桌子上睡觉。
小瘸子嘀嘀咕咕说了句“院子里的姐姐教的”，便不再吭声。
教室里，小江璃和小瘸子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窗外有阳光洒在小江璃身上，很适合入眠。
睡梦里，迷迷糊糊中，小江璃听到小瘸子在呢喃着什么。
“院子里的小方姐姐要走了，她马上要去上大学。”
“小方姐姐是我们院里的第一位大学生。她考的学校很好，我很羡慕她。”
“小方姐姐临走前说，她要出去学习更多的知识。”
“等她以后学成归来，衣锦还乡，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帮助家乡变富变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