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檐说完那句话后就陷入了沉默。
歌尔薇丝向前走了两步，上下打量着他说道：“你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
“确实算是麻烦……”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般情况下根本就不存在人思神思谁是谁的问题，但仅仅是【线】留下的似乎只是视觉残留的“线”，却让沈檐对这个问题疑惑了一瞬。
没有什么毁天灭地的动静，也没有华丽的特效，只有一个也许只是幻觉、连到底存不存在都不确定的表象，却好像动摇了某种底层逻辑。
虽然他给自己的答案很肯定，但依旧无法改变这个问题已经出现了的事实。
沈檐对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是有所感觉的，半晌后叹道：“这下不得不去快点解放认知了……”
——所以这会不会也是【线】的暗示？
让他要快点解放认知打开秘密获得报酬？
也许不快点的话会有会有比“人思与神思的谁是谁”问题还要严重的后果产生。
歌尔薇丝见他好像自己有解决方法，于是问道：“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沈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抬头看了看这神殿内高耸的穹顶，随后才说道：
“你能提供这么一个空间就已经是很大的帮助了，而且还没有将我的异常告诉另外那两个家伙。”
她微微一笑道：“这是什么话，身为隐秘，将这件事隐瞒下来才是我的天性呐。”
“哪怕是我的事？”
“哪怕是你的事，况且……我们之间有合作不是吗。”
“合作？”
沈檐疑惑了一瞬，随即明白她是在和神思说话。
“是的，合作……”歌尔薇丝点点头，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停留，于时再次问道：
“所以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不过先说好，我是隐秘，所以不能说太多东西。”
沈檐思索片刻：“那你帮我找找那头龙在哪儿吧，顺便……我可能得离开了。”
“离开是指离开圣约吗？”
“嗯，我想在我认知解放时应该是会有一瞬间失控的吧，在你建造的圣约之下不太好，谁知道那个瞬间会发生什么。”
歌尔薇丝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哪怕万物皆休，我也可以重建一个。”
言下之意是圣约内的一切事物的存在与否她都可以不在乎，哪怕失控出一个“万物皆休”，将一切事物“终结”都无所谓。
“万物皆休”，与“万事皆允”相对，如果说万事皆允是这个层次最高的境界，那么万物皆休就是这个层次内最空无的状态。
沈檐脑中浮现“万物皆休”这个词的含义，神思似乎趁着刚才的机会做了什么，给他这人思补充了许多“常识”，用到的时候就会自动知晓。
他沉默了片刻后摇了摇头道：“…算了，大可不必。”
“好吧，”歌尔薇丝也不强求，指了指右手边说道：“出城往东走，你就能看到它了。”
沈檐道了声谢便离开了神殿，隐秘的庇护也随之消失，有种什么东西消退了的感觉，甚至思维都好似迟钝了一点。
“怎么回事？”
【我开了辅助。】
“哦。”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神思一直都在给人思开辅助，就好像改善“网络环境”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