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晁和夜无痕几人面面相觑,自告奋勇送百姓下山去了。
容瀛走过来拍了拍明霄的肩膀:“各位师弟师妹别害怕,这是货真价实的大师兄。先前那个傀儡不知怎的溜进宗门,顶着大师兄的名义替他接了尘世阁的悬赏,大师兄觉得事情有古怪,想联系师尊,但咱们掌门就说了四个字儿,‘顺其自然’。所以明霄师兄猜到师尊另有打算,顺着那伙人布下的圈套走了进去,一则为了寻找走失的丹峰弟子,二则也是想看看你们的实力以及处事方式,能不能对同伴之间彼此信任之类的。”
“这件事我呢也是刚知道,你们要怪就去怪那个无极门哈。也不要去怪掌门……”
当然了,你们怪也没用,又打不过。
说着,他开始挨个给受伤的外门弟子发药:“你们呢不要自责、委屈、更不要怨恨谁,一旦产生心结,心魔可就离你们不远了,这件事儿就当它过去了,好吗?”
其他外门弟子还没回过神,蓝遇枳急匆匆赶来:“奸细抓到了。”
蓝怀霖提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年轻男子走过来,丢在地上,顺便踹了一脚:“就是这家伙,他同无极宗里应外合,才惹出今日这般祸事。”
膳堂胖弟子认出他来:“你不是那个在膳堂负责烧火煮饭的吗!当初我们去游学,好心捡你回来,是你说无亲无故无处可去,要在宗门里当个洒扫弟子等下次招生正式入门,我们一时心软,让你留下来在后厨帮工,你竟然吃里扒外!”
那年轻男子也不辩驳,嗤嗤笑了几声,化为黑气四散开来。
陆今朝眼疾手快,掏出一个空的乾坤袋将其尽数吸了进去。
黑气在乾坤袋中乱窜,试图冲破乾坤袋逃逸,挣扎半晌依然无用,千岁忍不住在袋子上拍了一巴掌,也不知是给他拍晕了还是怎的,不再动弹了。
外门弟子服下岁观闲提供的丹药,调息几下已经恢复如初,这时他们才终于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讨论方才的事。
“小师兄,无极门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啊?”
“太吓人了,一个傀儡竟然就能突破宗门结界!”
“看来我们阵峰往后得在宗门内多埋些能识人的 阵法才行。”
陆今朝双手揣在袖子里,想了想,道:“具体原因还要等核实,我们准备将那几人送到玄盟,让其阴谋大白于天下,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他们还想多问,被容瀛叫散:“好了好了,回头宗门自然会发布告解释此事的,你们赶紧回去修炼吧,年末考核能过了吗就在这插科打诨?”
外门弟子们顿时哀嚎声四起,作鸟兽散。
蓝怀霖突然出声:“本殿下的屋子被打塌了大半,谁帮我修,我出五颗极品灵石!”
“我!我我我!”
“还有我!”
后山寒池。
无极宗少主被捆仙索缚住,跪趴在地上,嘴里仍在叫嚣:“敢不敢放了老子!你们等着,老子一定会要你们好看!”
陆今朝掏掏耳朵:“反派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无聊。”
无极宗少主还想说些什么,被千岁拿了块臭抹布堵住嘴:“闭嘴吧,我们根本不关心你为什么要做坏事,也不想听你叭叭叭。”
容瀛双手抱胸:“原本你无极宗作恶多端,自有玄盟来管,你错就错在不该惹到我们头上。”
纱幔之后,岁观闲将黑气和傀儡一通搜魂,随后捏成两颗小珠子丢了出来:“打包一起送去玄盟吧。告诉他们,无极宗的一切,归吾所有。”
明霄负责押解人犯,在神兽母子三人的护送下,一齐飞走了。
容瀛突然摸了摸陆今朝的头顶:“方才一直没机会说,几日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差点认不出来咯。”
陆今朝直接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谁让你多嘴多舌告诉他们,平白让人心生怨怼。”
容瀛一个踉跄,稳住身形,摸了摸屁股,有些无奈:“与其等他们想明白发现自己被蒙在鼓里,不如一开始就坦白告诉他们。”
“有句老话叫不患寡而患不均。于公,师尊是对我们一视同仁,但私下里没有人不羡慕你。她什么都告诉你,对我和明霄却所言不多,更何况是消息闭塞的外门弟子?你能保证他们意识到自己也会羡慕嫉妒恨的时候,不会心生恶念吗?”
陆今朝没什么表情变化:“你直白的告诉他们,‘世事就是不公平的,掌门弟子可以事先知情毫发无伤,受伤的只有你们这些蒙在鼓里的外门弟子,因为你们不是掌门所喜爱的所看重的’,难道你这么说就会让他们理解释怀了吗?”
“这或许便是我和你最大的区别吧。”容瀛笑了笑,“如果你有一个处处比你优秀的亲兄弟,羡慕、嫉妒、又恨不起来,你也会理解我的。”
陆今朝“哦”了一声:“不理解。如果说你哥是你的童年阴影,那我会成为你第二个心理阴影,处处比你强,你就生胖气去吧。”
“喂!有你这样打击人的吗!”看着小师弟直接走远的背影,容瀛愣是气笑了,难得有些感伤的情绪立马就被气没了。在原地捶了一顿空气,这才回了自己房间。
*
玄盟接手了无极宗的案件,搜查与抄没并线而行,如火如荼之时,上苍之上迎来了第一届外门弟子年末考核。
一行近四十号人整齐排列在云端之上,底下是层峦叠嶂的万兽山脉。
一时间人堆里只能听见心跳加速和咽唾沫的声音。
似乎是感受到不速之客,封界山内的妖兽嘶吼出声,其中夹杂着强劲能量,震得人头皮发麻。
白晁忍不住拽了拽陆今朝的袖子:“小师兄,咱们真的要下去喂妖兽吗?”
陆今朝拿出把灌注了岁观闲一缕灵力的飞剑,在封界山上空中画了个圈:“师尊说过,这一片是万兽山脉最外围,妖兽普遍实力不强,正适合拿来练手。只要你们注意,不要离开这范围太远,不会遇上什么要命的危险。”
看着那切割出来的范围,白晁长舒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我家就我一个独苗苗,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就你废话多。”程沅沅一脚将白晁踹下了云。
“啊啊啊啊!!程沅沅你这个暴力女——!!!”白晁从空中跌落,嘴里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