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将铁棒扔到一旁，从蒙面人身上摸索出手机，打给自己的私人手机号，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才将蒙面人的手机放在他身上，“需要报销医药费打我电话。”
转身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一脚油门扬长而去。留下蒙面人一脸懵逼。
千岁猫爪扒在陆今朝下巴上，伸出舌头在他脸上舔来舔去：「朝哥好帅！给你舔毛！」
左右它没有实体，不会留下口水和猫舌头上倒刺那刺挠的触感，陆今朝便随它去了。
「朝哥，我刚查了，这人叫左晖，是一个叫张宸晗的电竞选手雇来的。」
“电竞选手？”陆今朝挑眉。
千岁将张宸晗的信息投到车内大屏上，陆今朝上下划动看了看，“他这么做的理由呢？”
「之前你直播冲排行榜的时候，匹配到了他在对面。他被你血虐，排名掉出了前十，马上联赛表演赛，可能是想让你无法上场吧？话说朝哥你干嘛留那个左晖的手机号啊？」
“身手不错，下颌骨骨折加脑震荡却没有第一时间晕过去，硬扛下来还能一声不吭，不会是一般的混混。查查他。”
「收到！」
「左晖，37岁，离异，与前妻育有一女。曾在恒林集团任职保镖队长，七年前因过失杀人入狱，半年前刑满释放。因坐过牢，找工作四处碰壁，一周前，他的账户上多出20万，汇款人让他在联赛前至少打断你一只手，最好让你不能出席。」
「当初杀人的并不是他，而是当时恒林集团的继承人、如今的老总。他收那20万是迫于无奈，女儿大学在读，前妻生了重病，他需要钱。」
「还有个很巧的事，他女儿叫许乐，是你粉丝，如今在美院学服装设计，以你为模特设计了许多造型，在超话有一定人气。」
千岁点开微博超话，投放到大屏上，入目便是许乐的九宫格作品。
她不知从哪里定做了陆今朝的等身人台，将自己做的衣服套在人台上，又打印了一张陆今朝的脸贴在脖子上面，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像。
陆今朝点开大图，挨个欣赏了一会儿，给她点了个赞，偏头和千岁说话：“她蛮有天赋的。”
「确实，她做的衣服很符合你气质，有几件我还蛮喜欢的，就是不太日常，你穿不出去。」
“等她毕业，把她签下来。”
「怎么签，咱们又没有工作室又没有公司。」
“谁说的？公司有一个现成的。”
*
季连淮不愧是叱咤商界的大佬，没几天已经将工厂选址、原材料储备、工人招募全部完成，他直接买下了一个破产的化妆品生产线，设备都是现成的，随时可以启用。
几人开视频会议，季连淮边查阅文件边问：“品牌名准备叫什么？”
陆今朝正在写作业，头也没抬：“望舒。”
季连竹转笔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为月驾车之神吗？”
“也可借指月亮。”
“这么一听还不错。我觉得你设计的包装很漂亮，不用额外找人设计了。哥，你说呢？”
季连淮停下笔，看了屏幕一眼：“嗯。”
季连竹笔尖在草稿纸上画着圈：“我觉得咱们可以先做一批样品，找一些知名美妆博主和主播送测。寰宇集团名声在外，可一直主攻科技行业，突然转战毫不相关的美妆行业，不一定有人买单。”
季连淮微微点头：“不错。看来你在国外没有光顾着玩。”
季连竹轻哼了声：“我去挑选合适的主播，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陆今朝的手机提示音响起，他拿起来一看，没忍住笑了。
那是左晖发来的一封短信，内含三张图片和一串数字。一张是他将20万转回张宸晗账上的转账回执单；一张他去医院看病的就诊单，上面写着右颌面骨折，还有轻微脑震荡；还有一张医院缴费单。
千岁来回踱步：「这人还真找你要医药费来了。」
「正等着呢。」手指在屏幕上点点，给左晖转过去六十万。
左晖几乎秒回：「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调查过我，知道我是干嘛的；同样我也调查过你，你妻子重病，你需要钱。恰巧你女儿是我的粉丝，看在你女儿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份工作怎么样？」
「你想让我干什么？」
「等你把伤养好，自然会知道。【定位】去这个地址找阿深，他会给你安排住处。」
“你跟谁聊天呢？”季连竹放下文件，揉着后脖颈：“我挑了一些头部主播，名单发群文件里你们看看，没意见的话就可以寄样了。”
“好，”陆今朝点开那份电子名单，一目十行扫视完，让千岁剔除掉其中爱恰烂钱粉丝不太买账的部分主播，将名单更新上传，“我标注出来的这几个不要，他们只要给钱什么都敢推。淮总你看看是否有跟你们集团发生过龃龉的，确认一下最终名单，剩下没标注的可以直接邀约。”
季连淮轻声应下：“嗯。工厂已经准备好，你用不用视察一下？”
陆今朝直接拒绝：“不用了，我行程很满，你去视察的话可以带上阿深。”
“你倒是很放心他。”
“当然，阿深是我的家人。”
“说到家人，你的养父现在人在帝都。”
陆今朝指尖水性笔转得飞快：“我知道，他刚下火车就被你的人扣下了。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他一个集团大老板有空管亲自这种小事，没点目的谁信？骗小孩呢？
“于公，你是我集团旗下的头部主播，也是我新项目的合伙人；于私，你是我小妹的兄长，他手上有你黑料，我只是在提前做风险控制罢了。”
“倒是个不错的理由。”陆今朝轻嗤：“这样，你给他二百万现金，不行再加点其他好处，说你要买下我的黑料，把他好吃好喝养起来，钱从望舒的盈利里扣。”
听了全程的季连竹侧目望过来：“你们两这是要整死周家啊？”
季连淮不置可否。
陆今朝嘴角上扬，露出一口白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可以。你第二步准备怎么做？”
“你们贵人多忘事，可能不知道，周宏达有个小舅子，叫王天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