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白杨总觉得龙雪儿对自己的态度很奇怪。
之前几乎每天两人都会从早上一起待到晚上，行程从图书馆-餐馆-图书馆，或者是图书馆-餐馆-店铺，总之肯定以图书馆为开端。龙雪儿说过，上午是她脑子最清楚的时候，特别适合读书、思考一些难解决的问题。
因此在上午这个阶段，白杨尽量不打扰她。龙雪儿看书或查资料时很专注，十分讨厌被人打断思路，曾经白杨在打断过一次后喜提冷遇两天。那两天龙雪儿连话都懒得跟他说一句，出口都是单字节。
不过这几天，龙雪儿上午时常走神，打开的书页十分钟都没有翻动。他曾经问过对方是不是有心事，龙雪儿却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这个疑惑持续了三天，他从凌一白那里得到了答案。
凌一白比白杨小一届，在白杨毕业后他便顺利递补了学生会会长的职位，拥有查看学校系统后台的权限。凌一白为人严谨，任何事情都想做的尽善尽美，颇有一些完美主义风范，在开学前一个周就运用自己的会长权限看了看学生的系统资料。
然后他就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辗转了半天，他艰难的打通了白杨的电话，吭哧半晌、冷汗直流的问道：“龙雪儿下个学期申请了远程教学，这件事你知道吗？”
他上哪里去知道？！白杨呆愣当场，过了半分钟才惊声尖叫：“你说什么？！”
凌一白顶着一脑袋的冷汗和他解释了一番。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不过龙雪儿申请接下来的学期，直到毕业前都进行远程教学。她在教授那里一向信誉良好，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样沟通的，不过所有教她的教授都同意了这个申请，就是课表大概要和外国留学生一起、不跟在校生一样。
看他说不出个前因后果，白杨一肚子火气的挂断了通讯。此时的他又急又怒，本想要让人去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又期望着龙雪儿主动找到他，和他说没有这回事。或许是上天垂怜，他没有纠结太久龙雪儿就真的来找他。
两人约在了龙雪儿家附近的公园。夜晚的公园人并不多，红红绿绿的灯光将白日的大树映照得亮一块儿、暗一块儿。若是人多还好，人迹罕见时，这里简直像是下一秒就要闹鬼。
白杨的心情和此景一样，阴气森森的，一点也不阳间。
龙雪儿说话同往日无异，开门见山：“我爸要外派到银币星系出差，至少五年之后才能回来。我和他一起去。”
“然后呢？”
“然后什么？”
“你跟着你爸离开，我们怎么办？你现在是在通知我吗？！”白杨终于抑制不住怒火，朝着她大吼大叫。
龙雪儿哽了一下，难得有些心虚：“我们可以视频通讯，你正好也要去军校不是吗……”
“视频通信？你觉得这是怎么通讯的问题吗？现在是你要和你爸离开这里五年，在做决定之前就没有想过和我商量一下？”
“我们是在交往吧？！”
“而且我去军校只是一年的时间，中间还有一个月的寒假，和你的五年能相提并论吗？！这么长时间的异地恋，你觉得没问题？！”
白杨气的简直七窍冒烟。幸好此时是晚上，否则认识他的人绝对会大吃一惊。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龙雪儿喏喏道歉：“对不起……”
深呼吸好几口，白杨勉强恢复了平静，再次确认：“你爸出差，你不用非要一起啊。如果他担心你一个人住不安全，你可以搬回学校宿舍的。而且还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龙雪儿虽然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唯独这一点不会答应他。她摇摇头，语气坚定：“我会跟他一起走，他需要我。”
“你不能只考虑他，也考虑考虑我啊！”白杨破防了，“他说让你陪着，你就跟着一起去？你能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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